03 第二天早上,肖战第一次睁开眼,屋里两个男人正在收拾包袱,桌上的坐钟指着六点,王一博睡得很香。 两人的被子连成一片,准确的说是肖战的被子被踢在一角,他整个人睡在王一博的被子里,脚是暖的,还踩在王一博的大腿上。 还很困,肖战闭上眼,又睡着了。 7-8点的时候,先后又有两拨人起身洗漱后离开,肖战推了推王一博压在自己肩上的胳膊,那人迷迷糊糊地说: “再睡一会” 。 肖战已经不困了,也跟着睡着了。 8点半刚过,王一博精神抖擞地醒了,肖战面对着王一博,还在闷着头睡,额头几乎贴上了王一博的前胸。 王一博不想吵醒肖战,不想动,他真是不想动的。 只不过年轻气盛的小王师傅睡了个饱觉,苏醒的不止是大脑。 肖战的身体离他很近,稍微挪动就触上了肖战的腰腹,这样碰上了,又硬又烫,不吓着人也不好交代。 王一博睁着眼睛,想说昨晚这觉确实睡得好,今个儿早起反应这么久,醒了一会儿还不见软。 虽说早上裤裆里支棱着,是血气方刚的年轻男人都有的生理现象,但是肖战脸皮薄,碰到了肯定尴尬得说不出话,可能要羞得着急。 王一博赶紧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。他倒不是怕肖战着急。 这一折腾,肖战也翻了个身平躺着,手遮在脸上。 “王一博,几点了。” “8点40。” “恩,起来吧。” 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人,穿衣服的时候王一博扭扭捏捏,肖战问他怎么了,王一博喊了声尿急就跑出了门。 退了房,两人坐在路边的摊子上吃早点,肖战将地图摊在桌上,看得仔细: “一博,咱们今天能到八宿吗?” “哪能啊,最多到左贡,你要是坐得累,咱们就在芒康住。” 王一博嗦进一整个抄手,辣得呼出一阵白气,肖战随手端了小米粥递给他,又趴在地图上用功。 “芒康不行,咱们得快些,你不用考虑我。过了拉萨就没国道了,后面的路开不快,24号到拉萨才能赶得上你这货的时间。” “战哥,你比我还着急。放心,肯定能赶上,你小王哥技术飞跃青藏高原也没问题。” “王一博,你就贫吧。小王师傅,我怎么记得你最远就到过林芝呀。” “那你等着瞧,我能带你跑多远。” 王一博吃完了碗里最后一口,朝肖战挑了挑眉。 肖战看着王一博的眉眼,想起了昨夜王一博脱了他的袜子,迷迷糊糊地将自己的脚按在他的肚子上取暖,早上起来谁也没提这事。 肖战一晌没接上话,好半天才说:“你早上去厕所干嘛了,这么半天?” 王一博手背扶在唇上,盯着肖战,笑得很是轻挑,他说:“战哥,你想知道?又想知道?” 这轻佻的语气让肖战想起昨晚王一博睡前说的混话,肖战一下反应过来,用力推了一把王一博的脑门,挺用力,手扬地老高,推得王一博身体也跟着晃。 “不想知道!你别说。吃完赶紧走!” 离了雅江县半个钟头,王一博还在憋笑,过一会就瞄一眼肖战,这人脖子都是红的,举着地图遮着脸,打定主意不和王一博说话。 王一博按下了地图:“战哥,第一次带你出来玩,别总盯着地图啊,你看那边。” 抬头顺着王一博手指的方向望去,一眼便望见了一心,甘孜卡子拉山就在眼前。 峰高树少,平坦草甸子在寒冬时节褪成了褐色,身后山峰交叠,一层比一层浅,延向天际。 草甸上不见牧民,只有三五成群的耗牛,慢悠悠地晃着尾巴吃草,长长的毛须子垂在地上。 山口的石碑上写着“卡子拉山,海拔4718米”。 “战哥,这卡子拉山离国道还远。正午时候,咱们能到海子山口,海子山一直杵到国道跟前,像个大黑龙的爪子搁在路口,晚上过路特瘆人,就像能抓个人吞了。” “你不能有点好的比喻?” “我说真的,战哥。有一回我晚上开车路过那,海子山天黑之后更黑了。离国道贼近,山顶的雪白天好看,晚上就像搁在山顶的大眼珠子。还伸出一只手搁在路边,你说瘆不瘆人?” “王一博,你够了呀。” 肖战起先以为王一博又在逗他,听他说的比喻虽然不精致,倒是生动。 又看见王一博的神色不像开玩笑,说得认真。肖战这才想起王一博提起过,小时候在农村老家总一个人睡小屋,夜里头老觉得有人趁他睡着,从窗户伸手来抓他,吓得睡不着。 现在想来,也不止是小时候会怕。 “那你少开些夜路,平时一个人跑长途,夜里最不安全,这国道上可出过不少事,特别是遇到打劫货物,你可不要跟人硬碰硬。” “不能够!我要去雅安看你!” 王一博说得理所当然,肖战听得心里一动。 没头脑的一句,倒肖战咂摸出几处心思。 “你路过了就来,不要赶,安全第一。” “路过路过,你小王哥去哪都路过雅安。” 雅安离重庆不过小半天的车程,肖战在公路局3年,很清楚重庆的货车到了雅安,通常是要当天赶回去的。 王一博总在雅安住一夜,是从路程上挤出的一夜。 肖战早就想过这个问题,每次快到答案就不想了。眼下王一博直白地说了,倒让他无处可避了。 见肖战没接话,王一博觉得是刚才的玩笑话肖战不爱听,又说:“没事,哥,我听你说的,慢点开。” 太阳顶在头顶时,果然到了海子山口。 肖战小时候随父母来过一次海子山,这是他最远的一次出行。 海子山上有1000多个大小形状不一的湖泊,这里是青藏高原上最大的古冰体遗迹,嶙峋怪石及大小海子星罗棋布。 古冰体土质极寒,山体没有植被,杂草也少见。 有人喜海子山蛮荒,不舍离去;也有人厌其苍凉,逃之夭夭。 看着贫瘠又壮阔的黑色山脉,肖战也觉得心胸开阔,此刻心性看来,苍茫天底下的人世种种,皆是瞬息之间,与亘古不变的苍山一比,尽是渺小。 王一博车开得快,阳光照着暖,肖战又觉得人活一世,应当图个随心尽兴。 就像母亲爱听戏,肖战常陪着去,但坐在台下听戏的,有几个知晓台上的种种,也看个热闹,指手画脚,出了戏园还得过自个儿的日子。 闲来说上几句,几个能体谅王宝钏的辛苦,或者女驸马的艰难。 说多了,就是唱戏的都是疯子,听戏的全做了傻子。 既然图个随心尽兴,这般辽阔风景的怂恿下,肖战也不再反复琢磨,直接说: “一博,你为什么想来见我?” “不为什么,就是想。你做的面最好吃。” “那你以后都来吃。” “谢谢战哥!”王一博答得响亮。 车停在海子山口石碑旁,两人坐在车厢里啃馒头。肖战不愿意找地方吃饭。 因为带着肖战,王一博本身休息的次数就多,再耽误下去今天到左贡又是夜里。 王一博敲开了一个鸭蛋,举到肖战跟前,把蛋黄挤出来,完完整整的一个金黄圆球,全塞进了肖战馒头里,得意地问他厉不厉害。 肖战就着馒头,嚼着流心的鸭蛋黄,蛋液顺道喉咙流到心里。 吃馒头的功夫,货车跟前已经过了几波朝圣的信徒。 自打到了海子山地界,沿途朝圣的藏传佛教信徒越来越多,他们徒双手合十,轻触额、口、胸,跪地倾身,五体投地匍匐,双手前直伸,再举过顶,分置于前胸两侧,再次跪地,起身。 信徒“磕长头”向拉萨大昭寺朝圣,肖战在公路局执勤也看过许多次,今日第一次离得这么近,看清了跪拜之人的衣衫鞋袜。 “哥,你说他们求什么,能成真吗?” “不知道,也许心诚则灵。” “那你有没有想求什么?” 肖战没答,却闭上了眼睛,在心里想了一句,没出声。 吃过午饭再出发,日头西斜,直射驾驶舱。 川藏地区日夜温差很大,正午的阳光晒得暖洋洋的,肖战蜷缩膝盖坐着,看见国道路肩上,有个穿藏服的男娃骑着一头黑毛驴,又赶着几头毛驴,也在悠哉地晒太阳。
车开得快,一闪就过了,肖战回头瞧也看不清了。 货车的颠簸平稳又规律,阳光正好,肖战靠在车窗上看了一会王一博,开始犯困了。 “战哥,困了就睡吧。” 肖战就睡着了,睡得很香,他做了个梦。 梦到有个白色长衫的男人牵着一头黑毛驴,驴背上坐着个黑衣男人,束着血红的发带。两人越走越远,肖战跟在身后,觉得眼熟,追上去看,未能如愿。 醒来时,肖战还倚在车门上,一睁眼就看见了王一博,梦里叠在眼前。 肖战想,该不会是上辈子的事吧。 “一博,几点了?” “快四点了,战哥要不要喝水?” 睡了这么久。肖战接过王一博手边的茶罐子,咕咚咕咚地灌了半杯水,鸭蛋好吃,确实有点咸。 “到哪了?” “过了竹巴龙,再有2个小时能到芒康。战哥,你看右后面,格聂雪山,有6000多米,说是康南的第一高山。山顶常年有雪,今天太阳亮,照得闪金光。我看你睡得香没叫你,你快瞧瞧,现在还能看到吗?” 肖战朝右后方望,远远地仍能看到雪山的尖顶,恰巧折射出一道璀璨的金光。 “能看到,真好看。” “我每次路过都觉得你肯定喜欢看。” “一博……” “战哥,我靠边停一下,小便,你去不去,一起吧?” 停了车,王一博猴子一样跳下车,急吼吼地站在车尾对着草甸子小解。 肖战吃过饭就午睡了,一停车肖战会醒,王一博憋了快一个小时,总算舒畅了。 肖战跟着从车上下来,走得远一些,找了个高稻草遮蔽处,应该也是小便,刚结束,王一博突然从身后揽在他肩上,吓得肖战一哆嗦。 “战哥,你走这么远干什么,我又不看你。” “王一博,你赶紧走。” 等上了车王一博还缠着肖战问,小便走这么远,跟他一起就行了,都是男人。 肖战无可奈何:“王一博,你还是小孩吗?” “战哥,我真不小。” “你再胡说,信不信我动手打你。”说着肖战就拍在王一博大臂上。 “战哥,战哥,手下留情。” 又开了一个小时,日头暗了,王一博连着打哈欠,肖战给他递了茶缸子,里面泡的是肖战带的茶叶,王一博喝过许多次了。 喝茶提神,怕王一博开车闷,肖战就跟他聊了些工作的事,王一博也问了几句: “战哥,你爸妈是做什么的,把你教得这么好?” “我爸也是公务员,我妈是纺织厂的员工,我还有个妹妹,小我3岁,也在纺织厂上班。” “妹妹?战哥,你还有妹妹?以前没听你说,肯定也很俊!” “俊是俊,不过你别想了,我妹去年就嫁人了。” 肖战觉得跟王一博说自己还有个妹妹,活像了戏文里祝英台与梁山伯的十里相送,英台千叮万嘱,说自己有个妹妹,让山伯定要来提亲。
“我没想啊,战哥,我才不想,谁也没你俊。” “你就嘴贫。” 肖战每次都说王一博是嘴贫想得开,每次说完自己还跟着笑几句,因为几句玩笑话就忍不住一直想笑。 过一会儿,又听王一博说: “战哥,你家里一定特别好,上回送你回家,瞧见你家院子里开着石榴花,真好看。” 肖战的父亲在机关单位上班,算不上权贵,在雅安小城也颇有社会认同,母亲是纺织厂做车间主任,管着3条生产线,妹妹去年嫁了父亲老同事的儿子,一家人日子过得井井有条。 “恩,挺好的。” “所以战哥这么好。” “王一博,你也很好。” 傍晚六点,天就全黑了。 路过东达山口的时候,黑影里的山脉确实挺像王一博说的黑龙。 “战哥,咱们9点应该能到左贡,你饿不饿,冷不冷,冷就把热水袋灌上。” 天黑之后货车车厢温度降得很快,司机开车精神兴奋,常常不觉得冷,坐车的人倒冷得裹紧的棉衣。 王一博看了一眼,把车停在路边,站在路肩上给热水袋添上了水,放在肖战腿上。 “一博,你冷不冷?”肖战拿着热水袋推到王一博腿上。 “不冷,我火气大。你抱着。” 黑天的路,除了连绵的“黑龙”趴在地平线上也没什么好看,肖战拿出那包浆米条,漫不经心地吃,也喂给王一博吃。 王一博没他说的那么不爱吃零食,两人边吃边聊,轻松消灭了半袋。 “战哥,你大学学的什么?是画画吗,我看你宿舍有了好多。” “不是。通讯,我学得不好。” “通讯是干啥的?” “交通通讯信号,应用在铁路公路调度这类。” “战哥,你太厉害了。那你没去铁路局?还好你没去铁路局,不然我没得认识你。” “还是会认识的。” “对对对,你去铁路局,我就去开火车了。” “王一博,你是跑火车吧。” 9点刚过,左贡到了。天天跑货的小师傅说得时间果然准。 王一博车上没有钟,他也没有表,全靠车子发动黑屏上显示的时间。 但是肖战觉得王一博每次说几点能到哪里都特别准,说几点到就到了。 下车投宿,两人拎着包走得很快,也讲不清在期待什么。 “老板,住店。” “好咧,小师傅,四人间10块一个人,六人间8块一个人,通铺3块,你们住哪种?” 冬至刚过,往藏区开的货车不多,今天到得早,左贡这居然什么房间都有。 “那……”王一博回头看肖战,肖战一直盯着贴在墙面上的连环画。 王一博拍了一下自己的脑子,想什么呢,就对老板说:“6人间,2人。” 旅店边随便吃一口晚饭,蔬菜炒得油大乌黄,腻人,两人都没胃口。 晚上10点就洗漱回屋了。
6人间,3张上下铺,算上他们俩,住了5个人,还有一对夫妻带着个7-8岁的男孩,孩子跟母亲一张床,已经睡着了。 选了靠窗口的床,王一博麻利地爬到肖战上面的床铺。 “两位小兄弟,也是跑长途的?我姓张,这是我内人,两位怎么称呼?” “我叫王一博,这是我哥,姓肖,他在局里头上班,今天休息陪我跑一趟。” 王一博扒着上铺的栏杆,与对床的大哥聊天。 张大哥的媳妇从包里翻出两个苹果递给肖战,肖战推辞,张大嫂说: “同志你嘴角上火了,吃个苹果,我都洗过了,快拿着。” 王一博探出头往下看肖战,嘴角有点红,明明今天下午还是好的。 冬季里头天干物燥,平时出来跑货,东一顿西一顿地瞎凑合,王一博是早习惯了,肖战却是头一遭。 “谢谢大姐。战哥,你拿着吧。” 肖战收下了那两个苹果,从包里拿出一把话梅糖递给女人,说给孩子吃。 这年代,糖是稀罕玩意,还是这种海南产的糖,女人高兴,拿着糖纸仔细看了一会,全塞到口袋里。 “哥,我也要。” 肖战扯开一枚糖纸,塞进王一博嘴里,王一博心满意足地躺回枕头上。 黄蓉随身带着个精巧的玉瓶,里面装着九花雨露丸。 这是桃花岛的独门灵药,是清晨九种花瓣上的露水调制,清香袭人,含在嘴里便可解毒。 王一博觉得九花玉露丸应该就是这话梅糖的味。 “大哥大姐,你们这趟跑哪里?”肖战问。 “刚从林芝回来,这就回成都了。我男人平时路上跑我不放心,就带着娃跟着。你们跑哪?” “日喀则。”肖战答道。 张姓大哥接过话:“那可远,天气预报说26号就要开始下雪了,你们可小心啊,让你弟弟慢点开。” “恩,知道,谢谢大哥。” 王一博双手垫在头下,躺在床上听着肖战与人闲聊。心里思量有人陪着跑货真好,要是肖战能陪着他,去哪他开都敢。 熄灯前,王一博又从床上跳下来:“哥,我去给你灌热水袋。” 王一博披着衣服就出门了,肖战听到对床的张大嫂小声对丈夫说:“你瞧瞧人家小王兄弟,多疼人。” 张大哥的声音:“瞧你,我儿子给你暖床,还不够啊。” 女人又说了几句,佯是生气,语气却是软的。 肖战躺在床上听得清晰,直到王一博的手探进他的被子里,把热水袋搁在他的脚下,捂了捂肖战的脚,又是凉的。 “战哥,你夜里冷就踢我床,我给你换水。” “不冷,快睡吧。” 过了好一会,对床的男人开始打呼,女人和孩子睡得也熟。 肖战仍睁着眼盯着头顶的床板,脑袋里像是塞了铅石,转不动。 他从床头摸出了行军壶,拧开壶盖,尽力不要发出声音,抬起脖子,灌了一大口,又灌了一大口。 动作很轻,肖战不让王一博人听着。 酒烧得喉咙火辣,很快暖到了胃里,脚底的热水袋滚热,肖战今天一点都不冷,就是睡不着。 望着窗外的月亮,被乌云遮去了半边,不像昨夜清亮。 就这样闭着眼熬到了快2点,后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,睡着了还听见上面的床板翻了几次身。 今夜脚不冷,被子不潮,床比“大车店”干净,房间里没有男人不洗澡的味。 今夜肖战不用“体验”生活。 冬至那天,王一博说要去日喀则,公路局提醒过两日藏地有暴雪,肖战原本打算见过一面就要回家吃饺子,却又想起后藏没国道,雪天开长途最不安全。 又想,干脆坐次大货,就当体验体验。 黄药师在归云庄找到了黄蓉,要带她回桃花岛,黄蓉回过头问郭靖,郭靖忠厚:“蓉儿,你爹着急是为你好,跟你爹回去吧。” 黄蓉负气,转身就走,才走两步又冲着郭靖喊:“你这傻子,我今天就回桃花岛!” 黄药师拽着女儿离开,黄蓉自小聪明,黄药师便道:“傻小子不配你,蛤蟆想吃天鹅肉。” 谁知船未出东海,黄蓉伺机跑了,一个人游回岸上,还是去找那傻小子郭靖。 肖战知道王一博喜欢黄蓉,世上难得的黄蓉。 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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啊啊啊啊啊,是忘羡
肖肖梦见小蓝和小羡了诶ಥ_ಥ
哥 小个便你跑那远干吗
就一块儿好了
大家都是男人
yibo 你还是小孩子吗
小?我哪里小?
一博 你到底是开窍额还是没开窍?
还有 你俩完全不在一个频道
居然还能聊得下去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