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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92 09

09 小王师傅自小暑之后就开始琢磨要给肖战写诗。 山城盛夏里多雷阵雨,有一回,小王师傅坐在宿舍里憋了半天,好不容易憋出了两句,刚要动笔记,“轰隆”一个大雷打得王一博一哆嗦,全忘了,半个字也没得。 自个儿在宿舍里气得直牙疼,晚饭也没吃。 小王师傅想郭靖肯定和自己一个儿样,写诗比练降龙十八掌还难。 你要是想知道这小郎君究竟写的什么诗,何时才成的稿,那得等日后肖战来答了。

说回92年小暑,跟王一博匆匆见过一面,肖战一整天风清日朗,见谁都是笑颜。 中午在食堂遇上李哥,刚听说李哥媳妇这个月要生孩子,肖战二话不说就要替李哥值夜班,这个月的夜班都包了,就想着等王一博回来同他讲,往后一个月天天晚上能打电话。 肖战在公路局是铁饭碗,稳妥也体面,补贴挺多,单位经常发个水果大米的,但到手的工资赶不上王一博跑长途,算上王一博在驾校上课的补贴,上个月比肖战多赚了一倍钱。 小王师傅爽快,啥也不让肖战花钱,重庆往雅安的长途电话都是王一博打,肖战接。 傍晚打铃下班,肖战就计算着王一博再怎么快,往返一趟康定也得晚上9点才能回雅安,下了班就搭班车回了趟家,今天是妹妹生日。

肖战家有个小院,父亲单位分的房子,上回王一博见的石榴花,树就在墙角,货车停在巷子口就能看见,这个月份石榴花已经抽头。

肖战想再等等,等王一博生日石榴花就红了。

“妈,哥回来了,咱们上菜。” 父亲母亲、妹妹妹夫都到了,妹夫在陪肖战父亲聊天,母亲做了一大桌菜,水煮鱼、辣子鸡、拌凉粉……火彤彤一片。

肖战换好衣服帮忙搭手端菜,还指着两碟不算太辣的菜跟母亲说: “妈,这个榨菜肉丝还有菊花酥厨房还有吗?能不能给我装一些,我带回局里?” “哥,你今天还值班?” “单位有点事,吃完饭就回去。” “我看你是鬼迷心窍!” 父亲从木质的沙发上站起来,从肖战进门他的脸色就不好看,碍着女婿在,原本也没说话。 这会儿小辈们都在饭桌坐好,一贯严厉的父亲还未落座,就冲着肖战教训了一句,语气强硬,全家都禁了声。


这大半年,肖战总往外头跑。 去年冬至没由头请了假,听公路局的人说看见他跟着个货车司机走的,一走半个月就往家里打一次电话,回了家也问不出,成天心不在焉。

父亲儿女管束得严,发了几次火,肖战就是不吭声,只说以后不会了。

一个多月前肖战又在例会中途离席,十几天不回来上班,说是病假,家也没回,早有不少人到父亲跟前讲闲话,说他结识了“三教九流”的朋友。 母亲是劝了又劝,说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打算,父亲冷言冷语斥责过,没过度发作,今天妹妹生日,听说肖战晚上又要回单位住,父亲是气不打一处来。 想来肖父在小城里颇受尊重,是对儿子寄予希望的。


父亲这一嗓子,小辈们没一个敢出声,还是母亲拎着锅铲子从厨房里出来: “老肖,一家人好好给女儿过生日,你喊什么!糟蹋我这一大桌好菜……肖战,我给你装菜带回单位,汤要不要,炖了排骨,我也给你带着吧。” “谢谢妈。”


妹妹和妹夫帮着打圆场,毕竟骨肉血亲,父亲没再多说,没一会就是聊起家常。 “哥,我礼物呢?” “多大了还要礼物。” “多大都要!哥,你快拿出来,我知道你肯定准备的,每年生日都是哥哥的礼物最喜欢。” 肖战从小疼小3岁的妹妹,上班了领工资舍得花钱,连妹夫都笑着抱怨过,比不上肖战有心。


肖战起身回了卧室,打开书桌的抽屉,两个同样大小的盒子,其中一个贴着红色标签,肖战取了另外一只。 “哥,另外那个是什么?给我看看。” 妹妹不知何时跟着肖战进了房间,一把拿走抽屉里另一个纸盒,上手就拆了包装,一块钢制的男士表。 钢的表带,白色表盘,简单的样式,也能看得出精良。 姑娘家对男表实在没兴趣,看完吐了吐舌头就还给了肖战。 又拆了肖战给自己的盒子,精巧的女士石英表,棕色牛皮表带,贝母的表盘上有漂亮的阿拉伯数字。 “谢谢哥,真好看! 这可不便宜呀,哥放血了。” “知道不便宜,你就爱惜点。” “另外那个给谁的?哥哥你自己戴吗?” 肖战没回答,点了点妹妹的额头,兄妹俩一道回了客厅。

一家人吃了约莫一个小时晚饭,肖战陪父亲和妹夫喝了几杯白酒,电视机开着,新闻联播一结束,肖战就拎着母亲准备几个饭盒出门了,也带上了那枚手表。 小城晚上车不好找,肖战抱着饭盒站在出城的路口等了一会才遇上过路车。 到了局里,刚过8点半。


一下车,就看见王一博蹲在公路局门口的台阶上。 天全黑了,公路局走廊里电灯泡挂得高,黄色的光让王一博的影子在地上摇摇晃晃。 他垂着头,手里拿着根树枝,一下下戳着地上的泥。 听到脚步声着急走到跟前,抬头望,眼睛里竟是红血丝。

“一博,你也太快了,不能开这么快呀。” 王一博蹲在地上不说话,就仰着头,盯着肖战。 “走呀,我给你带了好吃的,我妈做的。”肖战举起饭盒给王一博看。 王一博跟在肖战进了宿舍,一路上没碰到人,隔壁李哥的宿舍也黑着灯,一进门就靠在墙上,一句话没说。 “好了,一博,是我不好,我不该走开的。等了多久,饿了吧?” “嗯。” 王一博总算说了一个字,他8点刚过就到了,一路上水都喝得少,不想停车,在公路局门口等了一会,犹豫半天,还是跑进去找了个穿制服的同志问,说肖战早就下班就回家了。 这答案大半年前老听见,蹲在门口也想过,战哥回家挺好。


欧阳锋呈上名贵聘礼与黄药师说:“你我并称东邪西毒,在江湖上无论武功还是邪门都是匹配,克儿和蓉儿的亲事是天造地设。” 黄蓉噘着嘴,拉着老叫花子洪七公说:“七公,你跟我爹说,靖哥哥也要提亲!”


小王师傅是得缓一缓,但他实在太喜欢肖战问他饿不饿。

肖战按着王一博的肩膀让他坐在写字台前面,从布袋里取出饭盒,一层一层地摆开在桌面上,从抽屉里取出两套碗筷。 “忘记拿米饭了,一博,你等等,我去食堂看看,有没有夜宵剩。” “不用,不要去。”王一博拿着筷子,眼睛看着桌上的菜,手拽住了肖战的袖子。 “你吃不饱的,小王师傅。” “我不太饿。”王一博仍不松手。 肖战就挨着王一博坐下,两只手握住他说: “一博,我不会再糊涂的,你什么时候来,我都在。”


王一博真是饿了,狼吞虎咽,肖战到底没去食堂,就给他倒了一杯水,觉得他光吃菜咸。 除了肖战点名的那两道菜,母亲又另外装了两道,也是不辣的。其中有个西红柿炒鸡蛋晚饭时没上桌,肖战估摸是特地炒的。 看着王一博吃饭,肖战撑着额头想,母亲这是知道他要请人吃饭?


“战哥,你也吃呀。” “好,我在家里吃过一些,你多吃点。”肖战夹起一块菊花酥放进嘴里。 “战哥,你妈做菜真好吃。不过,我还是更喜欢你做的。” “你还挺能挑呀,小王师傅。看来我是不能偷懒。” 肖战成了一碗排骨汤,舀了一勺尝了一口,递给王一博。 王一博接过汤碗和调羹,肖战吃过的那边就在嘴边,王一博心里痒,连汤带肉咕咚咕咚地全喝了。


“战哥你上班忙就别做,我过来吃个馒头也香。” 肖战静了一会,叫他:“一博。” “嗯?”王一博应了一声,吃菊花酥,这是川渝地道的点心,王一博今天第一回尝,等了一会见肖战没声,就抬头问他:“战哥,怎么了?” “没什么……就是想告诉你,你很好,特别好。”


吃完饭,王一博跟着肖战去收拾刷洗,又一起去水房打水洗漱,今天局里过夜的人很少,漆黑的篮球场后面只有二三处亮光。 他们走路时挨得很近,肩膀靠着肩膀。

肖战与王一博说妹妹儿时的趣事,妹妹有次扯坏肖战的作业,怕被父亲骂,藏在床底下不敢吃饭,非要哥哥趴在地上陪着吃。 “战哥,那我不吃饭趴地上,你也哄哄我。” “怎么哄?” “你怎么哄都行,一哄就成。” 肖战手里拿着饭盒,用胳膊肘戳王一博的肚子,说说闹闹,月下倒着影,一进一退,都是成双。


睡前无事,两人坐在床上,王一博靠着墙,肖战下巴搁在膝盖上,给王一博念书,念的是他们都喜欢的《三三》: “你不去城里,我也不去城里。城里天生是为城里人预备的,我们有我们的碾坊,自然不会离开。”

王一博今天不太听得进这书,只觉肖战抱着膝盖蜷成一团,像老家麦堆上晒太阳的猫,声音温柔,读什么都往他心里窜。

“靖哥哥,你快走呀”、“靖哥哥,你说话呀”、“靖哥哥,你别看着我了”。 郭靖觉得只要是黄蓉叫他,就听见了整个江湖。

“一博,不读了,休息吧。” “好。”王一博从肖战的床上钻起来,要往上铺爬。 肖战人坐在床上,直起背拉着他的胳膊:“一博,今天一起睡好不好?” 王一博全身的血都冲到了脑袋里。

晒太阳的猫醒了,软绵绵地往他怀里钻,心里痒得不行,脑袋一团浆糊,想好的不要胡来也都忘了。 “我想和你一起睡。”肖战脸靠在他胳膊上,贴得很近。

王一博搂着肖战躺在床上,面对着面。 宿舍的床窄,肖战后背贴着墙,此刻后脊的触感是俩人全身唯一的凉。 肖战枕在王一博手臂上,伸手慢慢地摸王一博的脸,手指烫又在颤。 手指摸过王一博眉毛、眼睛、鼻子、嘴唇……小王师傅就觉得自个儿像是撒在热油锅里的辣子,炸得噼里啪啦。 每一下触碰都让他头皮发麻,下半身的东西顶着裤子站着,一抱上肖战就硬地疼。 “一博,你亲亲我,行吗?”

一石惊起千层浪,说过一万次不要胡来,王一博还是忍不住。 胳膊一弯,箍住肖战的肩,身体压上去,把肖战抵在白墙上,7个月了,小王师傅用尽全力去吻。 舌头火急火燎地往肖战嘴里送,两人嘴里都刚才的牙膏味,留兰香掺着薄荷脑,最是醒神的味儿,现在成了最是撩人的香。 就连肖战的口水也是这个味,王一博尝着像是话梅糖的甜,像是刚来重庆吃的那碗糯米圆子,搅合了一大口吞进自己喉咙里。

肖战的身体像是刚从热水里捞出来的,露出来的皮肤全是红的,额头上,脖子上汗止不住淌。 最要命的是王一博才一吻上去,肖战就抬起胳膊搂着他的脖子,一下不能分开,亲了一会就听见他嘴里喘息变了腔,又酥又麻的娇哼,把这小王师傅的裤裆都要烧着了。 “一博,唔……一博,……一博。” “战哥,我在,在这。” 嘴唇明明贴着,肖战还在每次换气的间隙,一遍一遍叫着王一博的名字。


答了许多次“我在”,肖战还在叫他,王一博也管不了了,下地狱见阎王也得把肖战亲够了。

王一博手伸进肖战衣服里,顺着腰肢向上摸,掌心按在他背上。 大半年的分开,朝夕相处还要日日忍耐,明明想要想得发疯,又担心做过了肖战要躲。

想来想去到今天晚上,比起怀中叫他名字的肖战,什么都不管了。

肖战被王一博火热的掌心撩得低声地喘,捧着王一博的脸,将舌头全部送进王一博的嘴里,挺起腰,贴在他的胸口。 王一博害怕,他更害怕,王一博等不了,他更不想等。 他等这吻好久,脸皮薄,读的书多,让肖战磨不开脸,跟着想东想西。


“战哥,你喝酒了?” “嗯,在家里喝了一点。” 王一博额头顶着肖战的额头,拉开嘴唇的距离,盯着肖战着急红的眼。 肖战勾住王一博脖子,凑上去,想要继续舔上他的唇,王一博又扯后腿了半寸,手指压在肖战的背上颤。

“一博,我喝了两杯。不是因为酒……是我,想亲你,一直都想亲你。” 一句话,因为难为情,肖战断断续续说了好一会儿。 说完王一博就扑上去,一口咬住肖战的唇肉,含在嘴里吸,没了一点顾忌,比从前每一次都用力,肖战嘴里低声的呻吟听不见了,被他一同吞下。


王一博下身涨得滚烫,身体压上去,顶着肖战的小腹又磨又蹭,肖战在他怀里发抖,抖得王一博更兴奋,腰送得越来越快。 “哥,你给我弄弄,想你。” 王一博堵在肖战唇上,他声音平时就低,这时候含着情欲更低,把这句话推进肖战的脑袋里。 肖战脸上和身上全是汗,唇边留着不知道是谁的口水,被这话羞得又急又慌,手往下隔着裤子碰了碰,不好意思直接伸进去。 王一博抬手脱了上衣,把肖战的也脱了,汗液混在一起。


王一博牵着肖战的手,慢慢送进自己内裤,带着他捂住,又拉着肖战的手,把自己内裤脱了。 肖战额头趴在王一博肩膀里,像丢了魂,手指僵硬,一点劲使不上,跟着王一博握住,很烫、很粗,在他手里跳。 刚一碰到就在他手里翘了头,又涨大了一圈。 肖战一只手握着,另一只手抵在王一博胸口,大脑一片空白,嘴里跟着“嗯嗯啊啊”的喊。 “哥,你手动动,别就握着,难受。” “一博,我……” “战哥,好哥哥。”

这一声喊得肖战小腹禁脔了一阵,肖战的手开始上下套弄,动得慢,生涩又单一,他手里的东西却十分受用,加了一点速,就听见王一博深吸了一口气,按住肖战的后脑勺,吻得更深。 手里动作分明已经很快,动了好一会王一博还是精神,肖战眼睛里噙着欢愉的泪,俯在王一博胸前。 他的泪沾在王一博胸口,放了一把火,这火烧得干柴霹雳啪嚓,烧得王一博眼红脑热。 看着红彤彤一片,头也不回就冲进火里,跟着肖战一起烧,化成灰也得一起。 肖战也早硬了,扭着腰往王一博身上蹭,王一博伸手脱了他的裤子,握在手里。 被子里的手臂交错,同样的动作,王一博的节奏更快,肖战跟着动又忍不住叫出声,被王一博吻住,含着唇说: “哥,轻一点,不给别人听见。” “一博,我是怎么了……”

肖战知道今晚留宿的人少,终归还是有,集体宿舍面积小,一间挨着一间,有时候隔壁推把椅子都能把肖战吵醒,想起自己刚才忍不住那一声,肖战又羞又怕,脸憋得更红了。 “哥,叫得好听,只给我听,趴这儿。” 王一博右手继续刺激肖战的身体,左手搂住他,把人按在自己耳边,让肖战趴在那儿,听他喊,听他为自己叫。


两人都是头一遭赤身裸体跟人亲热,头一遭摸对方的关键部位,肖战根本没喊情话,就是几句“一博……”、“嗯嗯……啊”,“轻点”…… 粗简、致命,就把王一博激得往他腿心里顶,钢丝上下铺跟着嘎吱嘎吱地摇晃。

手上越来越快,耳朵开始轰鸣,眼前全是彼此的脸,好像看见了去年冬至的大雪,皑皑白雪滚下山崖。

嘴唇又咬在一起,只有从对方口中才能呼吸活下去的空气。 肖战还是忍不住,一会又叫出了声,王一博按着他的后脑勺,他比肖战更不想让人听见这声儿,一想别人听见肖战这样喊,王一博就生气。 被按住的肖战一口咬在王一博肩上,两人几乎同时高潮了。 白色的黏液喷在小腹上,也撒在掌心里,被窝里湿乎乎一大片,床褥身体都是狼藉。


谁也顾不上,还在接吻,手上的黏液蹭在彼此背上,腿上,腰上。

就这样一夜没分开,拥抱着直到激情熄湮,直到东方吐白。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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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Comment


claire.j.xing
Jun 03, 2022

哎呀

总是要分床睡的傻儿子啊

最后还是得考哥哥主动

呼哧 儿子还是有点傻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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