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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92年公历8月5,小王师傅今天年满20。
前头19年,王一博遇上、赶上、摊上许多变故,20岁的第一天,总算睡得舒坦,活得透亮。
早上不到6点,店家养的公鸡开始打鸣,每隔一阵子又叫一轮,肖战和王一博困得睁不动眼,昨晚最后折腾到过了午夜才合眼。
临睡前,肖战还摸出王一博的手表,对着月亮看了时间,趴回王一博胸口,捧起他的脸,被子里一丝不挂,哪哪都是软的,肖战吻王一博鼻尖,说:
“小王师傅,生日快乐,王一博20岁了!”
“谢谢战哥,快睡觉。”
“20是大生日,有什么愿望?”
生日就没许过愿望,从前想的就是能吃饱,不要寄人篱下,到了重庆就没想过这茬,小王师傅被问着了。
睁开眼睛看肖战,还眨着眼睛等他的答案,王一博脱口而出:
“多跑活,赚钱,给肖战买房子!”
想好了早点起床,赶路,肖战又是请假陪着跑长途,他不说,王一博也会算哪有这么多假,得跑快点,别给肖战惹麻烦。
但8月5这天,屋外的公鸡都叫歇了还是没起来,又过了一个钟头,王一博拿起手表看,7点半,肖战还枕着他的胳膊,搂着他的胸膛,腿压在他的腿上,呼吸平缓而深重,没一点要醒的意思。
这能怪谁,还不是小王师傅刚20,哪都精神,给肖战手都撸酸了还没交待。
肖战睡得香,王一博舍不得喊。
盯着手表的指针盘算,这样不行,每回用手、用嘴的时间太长,肖战累得满头大汗。老用大腿也不行,那地方再嫩也是皮肤,不敢使劲,没弄几分钟,眼看着肖战大腿就红了,第二天穿裤子磨得不好走路,王一博自己蹭多了也疼。
这年代的毛头小伙,遇到大姑娘都不见得会整。
像小王师傅这种情况,叫天天不应,求神拜佛都没处烧香。
天天看着“祖宗”光溜溜地躺床上,肖战喊一声就骨头酥,就找不着门路,干着急。
总算9点前出发了,过了理塘,海拔就上了4000米,天不热也不凉,跑长途最惬意的温度。
紧挨着就过了海子山,主峰4900米,山顶有积雪,古冰川地貌四季没植被,还是荒芜,倒也不像去年冬至白雪压着黑山,肃杀一片。
今天日头底下看,海子山明晃晃的,有几分“孤烟直”的意思。
肖战出生在川藏线的口径,小城雅安,毕业就在公路局上班,活了26年,好像从没离开过318国道。
现在又认识了王一博,跟着他跑长途,肖战更觉得,自己也许天生和川藏线有缘分,分不开。
这样一想,这路上的一山一水,春夏不同,秋冬不同,这回看又与上回看不同。
大夏天,日头里烤人,但坐在货车里,王一博开得快,开着窗,吹着风,一点不觉得热。
“一博,开慢点,喝口茶。”
王一博眼睛盯着路,歪着脸喝茶,喉结一上一下地滚动。
肖战下意识舔了嘴唇。打从经常粘在床上,肖战就开始不能看王一博的喉结,脑子里总想起他脱了衣服,压在自己身上喘的模样。
明明山风吹得舒服,肖战反倒燥了,接过茶缸子,灌了一大口,转过脸对着窗外的草甸子,用手对着脖子扇风。
“哥,很热?货车发动机大,就在驾驶座底下,开时间长发热,前头停一停,正好咱们吃午饭。”
肖战脖子出汗,更燥了,脸没转,嘴里嗯了一声。
这天中午就停在巴塘吃饭。巴塘小镇里有座西方传教士建的天主教堂遗址,保存完好。
王一博以前送货见过,觉得新鲜,当时就想有机会带肖战来,还真有机会。
从前肖战讲过,西方人信天主教,平安夜相当于中国的年三十。
果然,肖战开始还不愿意进城,这会下了车,围着教堂转了一圈,最高的尖顶上有个十字架,今天不是礼拜,教堂铁门锁着进不去。
两人站在大门口,看见有个人穿着黑子袍子,正在清扫庭院。
“想不到川地深处的小镇上还有古教堂,保存得这么好!”
“战哥,你想进去吗?我喊人来问问?”
“咱们不是教徒,也不做礼拜,不麻烦了。”
“做礼拜也是求保佑?跟磕长头一样?”
“不全是。我也不太懂,不过传统天主教好像不认可同性……,算了,咱们别进了,找地方吃饭吧。”
肖战想起读大学时杨教授讲过,西方历史上许多名人因为取向问题被制裁,天主教分支、教义肖战懂得不多。
就觉得这里不比上次去的后藏村落,他和王一博的关系,还是不要冒犯了才好,就拉着王一博在镇上找了间小饭馆吃午饭。
肖战坐在四方木头桌等,王一博拿着两张餐票回来,一张粉的,一张绿的。
“哥,土豆烧牛肉行吗?都是盖浇饭,我给你选的。”
“都行,一博,我真的不挑。”
“那也不能跟着我出门就成天啃馒头。”
等厨房喊号,王一博端着两份盖浇饭回来,一盘红烧牛肉,牛肉块小,土豆个个大块,浇着红烧汁,冒热气,放平常肖战会觉得油大,但跑长途没油水,看着也有食欲。
另一盘是醋溜白菜,四川的白菜特别白,夹着几颗大火爆得黝黑的干辣椒,刚放在桌上就闻到“炝白菜”特有的酸味。
王一博埋头扒饭,他吃饭快,几口就下去半盘,肖战拿着筷子不动,盯着王一博看。
“是不是太烫?哥,你等等,我去买汽水。”
王一博用卫生纸摸了一把嘴,跟柜台里的老板买了瓶橘子汽水,起开瓶盖递给肖战。
肖战还没吃菜,喉咙里就像抹了刚出锅的浆糊,烫得粘住了舌头。
他和王一博之间,早不需要再说一句,你对我好,特别好。
两个人心知肚明,就算说,王一博也只有一句疼你。农村长大的孩子,千句万句都在这两个字。
肖战心里都懂,但每到了这时候,真心搁在盘子里,浇在牛肉里,跟着玻璃瓶里的汽水冒泡,还是让他心里颤,眼底酸。
肖战深吸一口气,笑了笑,握住王一博的手,筷子夹起两块牛肉喂给王一博吃,看着他嚼,说:
“小王师傅,幸好。”
“好啥?”王一博吸了一口白菜,酸得正过瘾。
“你知道婚姻法吗?80年颁布的。”
“听过,哥,你能不能直接说,别考我行不?”
肖战贴在王一博耳边小声说了一句,小王师傅这边一口炝白菜没咽完,辣到喉咙口,胳膊撑着桌子直咳嗽,全店都在看他们。
肖战抿着嘴笑,特别镇定地给王一博拍后背,边拍边说:
“稳住稳住,你这孩子。”
等王一博眼泪、鼻涕流了一脸,这口酸辣白菜总算咽到胃里,连着喝了两大碗米汤,左右看看,没人瞧他们,才拽着肖战的胳膊,不让他继续吃饭。
小王师傅有样学样,也贴在肖战耳边:
“肖战,你下回能不能打个招呼,使个眼色,我先把菜咽了,给白菜呛死了,你做谁媳妇?”
“王一博,你闭嘴吧。”
肖战自己挑的头,这会又自己挂不住,脸上一阵热,胳膊扯了两下,王一博不肯松手,只能埋头吃饭。
“战哥,你刚才说的,不许赖账,我是没到年纪,幸好讨了你,不然没媳妇陪着睡觉。”
“你闭嘴!”
小王师傅笑得比咳嗽声还大,店里的人又全看他们,轮到王一博抿着嘴装无辜,肖战憋得脸通红。
“蓉儿,打完这仗,辞别了大汗和师傅,咱们就成亲,你想去江南还是中原?”
“靖哥哥,回桃花岛好不好?没江湖没朝廷,只有你和我。”
跨过金沙江,就离了巴塘。
沿途山高谷深、险峻的峡谷风光,算是进入了川藏公路较为艰险的一段。
今天一路上肖战和王一博聊得高兴,抢着说自己小时候的淘气。
肖战家教严,调皮捣蛋的事干得少,思来想去只说出装病不上学,就算是“出格事”。
王一博一听直咂嘴,摆着手就说:“战哥,你这不算调皮,打过架吗?”
“打过一次,老师罚站,我爸去学校赔礼道歉。”
“为啥打的,严重吗?”
“不严重,推了几下。”
“战哥,我跟你说,我小时候鸡飞狗跳,脑袋开花好几次,你看,这还有个疤。”
小王师傅说着就撩开头发给肖战看,他皮肤白,头皮更白,头顶的一个旋,左边有个两厘米长的疤。
肖战手指在王一博头皮上摸了摸,疤痕有点突,缝得不好,歪歪扭扭,头皮白更明显了,以前没注意。
“疼不疼呀?以前我都没看见。”
“啊?早忘了。战哥,你之前看得不仔细,今天晚上再用点劲?”
“王一博,你又来了,不贫行不行?郭靖哪是你这样的……”
肖战双手握在大腿上,歪着脸往窗外看,不啃声。王一博一把握住他两只手,送到嘴边亲,不让肖战收回去。
“哥,你不喜欢?那我不说了,别不理人呀。”
“你饶了我吧,郭大侠!”
正午天色转阴,下午3-4点黑色的云压着头顶。
过了怒山,山脉齐齐横断,货车翻山犹如在过天险。
肖战往崖底看了几次,万丈深渊就在车窗边,顿觉脚心出汗,心里发毛,嘴上故作轻松,逗着王一博说话,心里的打算一天不想等,呼之欲出。
下了悬崖又开了1小时的平地,沿路都是草场,放牧的牛羊三三两两,草场海拔不到2000米,阴着天也有20多度。
肖战在副驾驶总算伸展开身体,正盘算晚上吃长寿面,货车就又上了拉神山。
拉神山山腰上有脚步踩出的泥路,通着几处天葬台,黑云里穿出有几只秃鹫,黑羽毛在天葬台上空盘旋。
货车爬得慢,海拔逐渐站上了5000米,气温下降到0℃。
这一天的路程和温差,对每一个318国道上的赶路人都是考验。
俗话说“无限风光在险峰”,高山雪峰偶有探访确实是美景,但如果日日是这样的环境,哪还有心思欣赏风景。
小王师傅每回开车沿着国道上盘山,就盼着别出岔子,别抛锚在路上,安安稳稳地送了货,再平平安安地回雅安见肖战。
这一路上,皑皑雪山、涛涛江水或是郁郁草场,货车在“险峰”,早看过“无限风光”,都比不上心里那人的一张笑脸。
要是王一博自个人儿,准得开过波密再过夜,带着肖战,王一博舍不得也不敢赶夜路。
一天12小时对货车司机是家常便饭,普通人难得来一回,是腰酸背痛。
肖战嘴上没说,黑天之后在座位上蜷了一会儿就放下腿,开不到50公里又蜷起腿,来来回回好几次,小王师傅看了看,决定提前找地方过夜。
国道边停车,带着肖战去看然乌湖。
王一博知道湖边有旅店、饭店,时间快9点,今天在这儿住一夜。
公路边的饭馆吃得都简单,王一博非说别麻烦,晚饭就吃了两碗挂面,番茄打卤的。
柜台付了钱肖战就跑到后厨,跟掌勺的阿姨商量了几句,接过锅铲,给王一博的那碗面加了两个荷包蛋。
一个流心的,一个实心的,搁在碗底,再亲手下了面,连汤带面盖在鸡蛋上,满档档的一碗,亲手端到王一博跟前。
小饭馆就他们两人,柜台高,老板倚在后面看报纸。
碗边烫手,肖战习惯摆下碗摸自己的耳垂,王一博拉过他的手,对着手指吹,肖战难为情,按着王一博跟他一同坐下。
“战哥,吃饭。”
“一博,吃饭。”
吃饭快的那人筷子一叉一大口,很快就发现了埋在面条底下的荷包蛋。
王一博夹起一只看肖战,肖战也看他。
开了一天车,坐了一天车,说不累是假的。
但这一方不到二十平米小店,两个电灯泡都挂着蜘蛛网,影子在墙上晃,窗外是天一色,水一色的然乌湖,此时的情意哪里藏得住。
“一博,你猜这个是流心的还是实心的?”
“不猜,咬了就知道。”
王一博咬了一大口鸡蛋,蛋液顺着牙齿流到舌床,顺着喉咙流进胃里。
流心还是实心,咬过一口就知道,就像肖战的心意,裹在不重样的蛋黄里,开始藏着,总会被王一博找到。
“肖战,要是每年生日能吃一碗你煮的面条,我算没白活。”
“别胡说。王一博,每年生日能给你煮一碗面条,我也算没白活。”
吃过了长寿面,两人在湖边逛,天黑了然乌湖没人。
然乌湖是个峡谷,四周雪山环绕,小镇紧挨着公路,北边的冰川一直延伸到湖中心,湖面海拔3800多米,晚上临水站着有点凉,肖战打了个哆嗦。
湖心岛上长着一大片云杉,与头顶的雪山一个色。
这样的湖光山色放在旁日,肖战能坐着看上一个钟头,兴致好还能画上几笔,今天同王一博一起,完全是另一幅光景。
两人在湖边站了好一会儿,东倒西歪,肖战光跟着王一博捡石头打水漂。
“哥,你选平一点、薄一点的石头,这种,身子斜一点,我抓着你的手,1-2-3,走——”
“1,2,……你别弄我,我自己来!你选的两个都没飘起来。”
肖战倔起来很要强,石头扔了十几个,就是飘不过三下。
王一博倒是厉害,随手一扔,小石片在水上一瓢接着一瓢,奔着湖心岛去,夜里暗,看不见在哪儿落的,只留下湖面一个接一个的圆,荡开了连在一起。
“战哥,打水漂就是农村没东西玩才弄的把戏,你不会很正常。”
“你别说话,我再试一次,怎么就是飘不起来……”
肖战小石头一个一个往湖里扔,原来想露一手的小王师傅急了。
湖光月色有人想打水漂,有人就想回房睡觉。
王一博从身后搂住肖战,双手从他的腰揽过去,让肖战背脊全贴在自己身上,脑袋压在他肩膀上,声音低:
“哥,你靠着我,身体往后倒,腿贴着我的腿,慢慢弯曲,胳膊抬起来,手腕别用力,我带着你打,别动,1-2-3——”
小石片从他们指尖飞出去,踏着月光,在湖面一跳、两跳、三跳、四跳、五跳……闯进湖心的夜色里,留下一篇涟漪。
肖战兴奋地转过身,湖边没人,他也忘了避讳,搂上王一博的肩膀,向后仰着身子,笑得高兴。
“一博,一博,看到了吗?好几下!”
“对,战哥厉害!”
“哪有……是你厉害,王一博最厉害。”
“那宝贝哥哥,能找地方睡觉了吗?好想你。”
小王师傅的冲动像是湖面的圈,飘了许久,越来越大,不回房搁不下。
肖战咬着唇低着头,王一博凑上去,在他唇上亲了一口,肖战居然没躲,亲完还抬头说了一声,快找旅馆吧。
这要是还能忍,小王师傅就是活菩萨。
人食五谷杂粮,做神仙这事,王一博一点也不想。
在一起之后,两人如胶似漆,一天不愿意分开,在宿舍顾忌着熟人,这会儿出来跑长途,进了藏区,冲动还是喜欢,全写在脸上。
两人一路拉着手跑,到了旅店门口才松开。
“老板,没有单间了?你确定,再看看?”
“小师傅,真没有了,你再去隔壁问问?”
哪有隔壁,公路边就两家小旅店,都问过了,一个单间都没有。
小王师傅气得直跳脚,立马后悔过什么生日,吃什么面条,应该停了车立刻找单间。
20岁生日,几分钟前还和王一博想得一样好,比他想得还好,脑袋里开了一晚上的红牡丹,一下全蔫了。
不能搂着肖战亲,算啥生日快乐。
“小师傅,我们有4人间床位你们住吗?”
“没别的了?”
“大通铺也有,8块。”
王一博回头看了看肖战, 肖战眨了眨眼皮,也是耷拉着脸。
“那我们住通铺,两个人。”
连跑带跳跑来投宿的两人,一前一后地进了大通铺,一看睡了4-5个男人,一点笑不出来,磨磨蹭蹭地洗澡、洗漱。打从处了这关系,头一回睡觉没单间。
王一博越想越憋,肖战要睡这炕上,旁边还有别的男人,立马上杆子就生气。
去年冬至跑长途,睡通铺捂个脚,怀里靠一夜,小王师傅就能开心地偷笑,现在甜头都尝了,今天还过生日,湖边上肖战都给亲了,晚上肯定啥都给弄。
这下完了,白期待一天。
等回到被子里躺好,熄了灯,还能听见其他男人打呼噜,王一博这个气呀,马上就要冲上天灵盖。
按着肖战搂在怀里,让他趴在自己肩膀上,大夏天,搂得严丝合缝,密不透风,热得一身汗,肖战老觉得缺氧。
“一博,松开点,热。”
“你贴着我,后面有人。”
“那人隔着几个铺,净瞎说。”
“不行,你是我媳妇!”
肖战赶紧捂住王一博的嘴,生怕让旁人听见。
人在他怀里翻了个身,背对着王一博,两个身体贴着,比面对面更紧,王一博总算没再说。
安静了一会,后腰就咯上了硬玩意,开始有点形状,烫人,不到一分钟就越来越大,越来越硬,肖战挪了一下屁股,好大一根跟着贴上来。
这会儿更热了,肖战的小腹、大腿跟全是汗,不敢动,也不敢出声。
还不止这根杵着屁股的东西,王一博手大,探进肖战衣服下摆往上摸,在他的胸口专找敏感部位又搓又揉,肖战哪里受得了,自己小腹跟立着一根。
拼命咬着牙,身体僵着,由着王一博从上往下摸。
握住的时候,肖战实在不行,牙齿咬着,舌头不敢动,喉咙还是哼了一声,这声音一出,王一博一点没反思自己“放的火”,只觉得让人听去赚了大便宜。
右手没松开,左手伸到肖战面前,捂住了肖战的嘴。
喉咙里的声音被手掌罩住了,肖战的气息越来越急,热乎乎地往王一博掌心喷,手心全潮了,肖战的口水,还有王一博的手汗。
下半身欺负人的动作没停,腿还从身后顶开了肖战的膝盖,让他夹住,自己的那根就往腿心送。
没几下,肖战憋不住,身体开始抖,大腿也开始抖,腰腹跟着耸,顾不上动静,慌里慌张地从王一博怀里转身,额头抵着他的肩膀,小声地求饶。
“一博,不能,不行,我受不了……”
这下动静大了,通铺上两个男人半梦半醒地翻了身,肖战吓得一动不敢动,死死地按着王一博的手,过了一会儿,听到其他人又开始打呼,才趴在王一博耳边说:
“一博,求你,不能,……求你。”
“哥,我错,一抱你就忍不住,不闹了,咱们睡觉。”
肖战觉得有半小时,起码过了二十分钟,王一博搂着自己的胳膊还是热的,下腹故意往后撤,他那根东西大,一动就顶到肖战的小腹,没法睡。
睁开眼睛,看着王一博闭着眼, 睫毛在颤,额角一排细汗。
“一博,要不,去车上?”
睡得比东郭先生的狼还假的小王师傅,立刻瞪大了眼睛看怀里的人,确定没听错,拉着肖战就从床上坐起,睡通铺都没脱衣服,小王师傅背着包、拽着人就跑。
肖战被他拉着,雪山环抱的然乌湖静得能听到心跳声。
盛夏里,晚风匆匆,吹着一对年轻人,比来时跑得更快。
肖战今晚不像平时害羞,跪在货车后排的座位上,嘴里含着王一博的东西,吸出来口水声。唾液顺着柱体流到王一博大腿上。
肖战听到王一博低声喘一声,更努力往下含,这么大的一根,塞得肖战嘴里满满当当。
“战哥,难受吗?想吐就别往里了。”
肖战趴在自己大腿里,嘴里含着东西,呜呜咽咽地说了好几次话,王一博完全没听明白是啥意思。
王一博撑起手肘,借着月色看肖战的背,起伏地特快,他嘴里暖,舌头软,又是宝贝肖战,这下可爽得小王师傅眼冒金星。
活像大闹天宫的石猴,玉皇大帝、王母娘娘、太白金星、托塔李天王,连带着十万天兵天将都看不见,一股脑按住了肖战后脑勺,抬着腰就往里顶。
肖战声音闷在喉咙里,自己裤子里东西直接顶上了裤腰,不自觉地就开始扭腰,这幅景象,伴着他嘴里的喊混着抽插的口水声,把今天刚20岁的小郎君最后那点忍耐全烧焦了,动得比哪次都快,一点不许肖战退后。
爽得过头了,昨晚才射过,今天射得时候还顶着肖战的喉咙,喷了三四下才过瘾。
射完总算松了手,肖战直接往下倒,趴在王一博肚子上。刚才王一博射了三四下,头两下直接喷进喉咙里,剩下的从肖战嘴角流出来。
小王师傅这才后悔,想起要心疼,赶紧把肖战拉起来,怀里抱着,一个劲亲他的额头,又亲脸,不敢想自己刚才多粗鲁,怕惹肖战生气了。
肖战真像是没反应过来,还愣着,最爱干净的人嘴角流的浊液没擦,搂着王一博躺着,一副让人欺负完的可怜模样。
好死不死,明明心疼,明明是怕肖战生气,他这个模样躺自个儿怀里,王一博刚射过又想了,赶紧打住,真怕给肖战吓坏了。
“哥,你说句话,我刚太用力是不是?”
肖战摇头,鼻尖热得出汗,王一博伸手到前排,把车窗摇开了,晚风吹进货车里,肖战总算回了神。
缓缓往上爬,肖战贴着王一博的左脸,很小声:
“一博,我刚才……那个地方,好像有感觉……”
王一博双手抓住肖战的肩膀,愣了三秒才反应过来高兴,搂着人就吻,车开得远,停在湖边,旁边没车,肖战今晚叫得最大声。
被王一博亲的舒服,被王一博摸的舒服,被他爱的舒服,被他疼的舒服……终于在然乌湖月亮的注视下,亲口叫了干净。
带着高潮的红晕,肖战枕在王一博肩上,抬头看月亮,想起了读过的书。沈先生从前写的许多句子,肖战读过就过了。
今天自己爱上了人,才咂摸出滋味:
“我先以为我是个受得了寂寞的人,现在方明白我们自从在一处后,我就变成一个不能同你离开的人了。”
(沈从文《致张兆和的情书》)
被爱情烧出一往情深,原来不是文人才有的特权。
人人都会,爱上就能学会。
318国道,川藏线,人类公路史上的一个奇迹。
平均海拔3000米,13座4000米以上的高山,5条湍急的江河,劈过悬崖,穿过雪山……难,难上还有更难。
就像这个时代,小郎君从河南的农村来,那天谷雨,有雨,在国道上遇上了雅安的他,带着一车的货物,继续赶路。
王一博睡了,肖战吻在他下巴上。
“一博,日头没有辜负我们,我们也不要辜负日头。”
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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