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2
肖战比王一博更早到大理的瑞吉酒店,他们的黑色轿车在高速公路上超了依维柯。
新飞机组的依维柯停车时,肖战和Chris已经拿到房卡,准备回房间。
空姐们声音清脆,制服人要多穿得最好看,配高跟鞋,在夜里尤其吸引眼球。机组走得急,说放了行李赶紧出去,只能玩一个小时。
航空公司的入住手续很快,跟肖战他们差不多简单。房间都是预留的,月结账,前台刷身份证,人脸识别就办好了。
机长、副机长和乘务长是一人一间,其他人两人一间。
肖战进了电梯,关门的时候,看到王一博从前台接过了房卡。
“Seven,您早点休息,我今晚会把材料改好发您邮箱,您可以明天上午看,招商局会议是下午2点,司机1点到酒店接我们。”
“辛苦了。”
Chris的房间在3楼,肖战在5楼,是顶层,古镇里的高层。
跟领导道晚安,出了电梯,Chris长长地呼了一口气,好好伸个懒腰。
Seven,名不虚传地拼命。
Chris自我评价是帅哥,会逗人笑,学术过硬,脑子不缺筋,应该没有领导不喜欢他这样的新人。Chris跟了肖战半年,除了总监今年31岁,对肖战的私人生活一无所知。听Seven的口音像南方人,问了两次,同事说他老家是浙江的,浙江哪,没人知道。
实习期3个月结束,转正考评,Chris拿了4.3,满分才5,肖战打分的权重最大,他肯定给分不低,可是到肖战点评时,他说:“不错,转正好好干,英文好。”
拼死拼活3个月,Chris加班费拿得比实习工资都多。肖战高分都给了,夸人就一句“英文好”。
从初中开始在澳洲上学,英文能不好吗?难搞是难搞,但是Seven长得好看,年底绩效打分手松,谈奖金不为难下属。
Chris这种23、24的小帅哥,就爱搞难搞的。
说起来肖战的英文名字也奇怪。
Seven,这不常见,Chris原来以为是幸运数字,上次出差找机会问了问,肖战说是随手写的,公司要求写个英文名。
职场上有个忌讳,背后别念叨领导,想多了领导半夜找。Chris进房间刚换了睡衣,电脑一打开,手机就来电话,来电显示,Seven。
“Chris,你让酒店值班经理来我房间,我电脑一直出错,账户权限进不去酒店的系统,让他把备用机送过来。”
“好,我给值班经理打电话。”
“尽快。”
Chris挂了电话就吐舌头,面对老板半夜的突然要求,他只能吐吐舌头。
按照肖战的说法,他习惯在见当地招商局之前,研究本地现有酒店的入住和客户分类。肖战经常在入住酒店后,通过员工系统查看该酒店的旅客信息。
肖战这个级别才可以进酒店系统,从前年开始,总监都要签复杂的保密协议,Chris还不行。
这两年,酒店行业出了几条信息泄露的新闻,万豪集团首当其冲,保密升级,这类敏感信息分析都是肖战自己做。
挂了肖战电话一小多时,PPT改好三分之一,手机没动静,Chris估计领导的电脑问题已经解决,应该睡了。
肖战的电脑问题确实解决了,他很快拿到备用机,登陆自己的账户。
现在是旅游淡季,大理的瑞吉酒店入住率近半月维持在60%,但是今年的复住率在提高。这些数据说明喜欢大理的人,一年会来多次,而且不喜欢换酒店。
查这些数据,肖战很熟练,20分钟搞定。
他现在已经不在自己房间,备用机早就锁屏了,搁在平整的床单上,电脑屏幕卡得很低,没合上,亮着蓝光。
机长的房间很热闹,有人在小声说话。
“你慢一点,喝酒了?”
“我没去,快不舒服?”
王一博今晚是从正面进的,肖战两条腿曲着,脚踩在床单上,他已经射过一次。
一开始进得不太顺,很费劲,今晚扩张没做好。
瑞吉这样的高端酒店房间不放润滑剂,王一博用沐浴液随便弄了两下,肖战嫌沐浴液味道难闻,就说直接来,王一博就戴了安全套直接来。
肖战里面收得太紧,一个月没做,肖战皱着眉,王一博被他夹得不好受,余光扫了眼扔在洗手台上的软管沐浴液。
“是无花果味,你嫌难闻换个供应商。”
“这事不归我管,谁住酒店用沐浴液干这个。”
“那你每次嫌难闻?”
“王一博,去床上做,站着累。”
瑞吉的洗护套装是英国知名的香氛品牌,无花果香型专供瑞吉酒店,合作文案上写味道清新,给旅途带来放松。
人家是让你放松,又不是让你松。
虽然是一家酒店,但选择洗护供应商和肖战的职责相去甚远,他管不着。
有时候同一间公司级别做高了,不同部门也能相互给意见。
选了无花果味沐浴液的酒店管理部,下午还给肖战所在的企业发展部提了不少意见,导致他差点误机。
肖战鼻腔哼了一声,连个沐浴液都选不好,成天逼逼叨叨。
肖战今天其实很困,昨晚团队材料改到半夜,今天又连轴转,Check-in之后躺在床上,就想闭眼睡觉。
刚开始,肖战的账号登不进酒店的系统,他倒在床上差点睡过去,闭着眼睛,想起在大堂听见机组说去吃宵夜。肖战从床上坐起来,给Chris打电话,要备用机。
他觉得王一博不会去,每次夜里敲门Captain One都在房间,进门就做爱,然后一起睡觉,早上肖战再回去,白天各自不认识。
知道归知道,看到要看到。
王一博把肖战的头挪到枕头上,掀开被子盖住两个人的裸体,扶着自己的性器在肖战后面蹭了两下,再全插进去,肖战睁大了眼睛。
新飞航空按年向万豪集团采购客房,机组住的是最普通的大床房,王一博这间没肖战房间大,没有会客区。
进了门肖战就说,还不如去我房间。
那时王一博刚洗过澡,裹着浴巾,看着肖战脱衣服,他用白毛巾擦头发,说:
“我查不到你房间号,怎么去?”
回到床上做,王一博越动越快。
酒店的服务到位,开过夜床,他们弓着身体做爱,被子从后背往下滑,肖战搂着王一博的肩,从颈椎摸到尾椎,王一博背上凉,肖战觉得他今晚穿得太少。
王一博没想这么多,他被摸得舒服,气喘得像他腰上的动作,一下比一下重。
大理在南方,没寒冬。
可今晚下雨,机场附近不到10摄氏度,没见有人穿短袖。
干脆一件都不穿,裸奔。
王一博插得太凶,肖战在他背上抓了一道,很用力,王一博背脊颤了颤,抓住背上的手,按在肖战自己大腿上。让他两只手抱住大腿,腿形成了个M型,张得很开。
下半身还连在一起,王一博趴在肖战身上跟他接吻,肖战手上抓得狠,王一博就插得更狠。时间长了,肖战觉得呼吸困难,别过脸,用力吸了口气。不能再接吻了,喘不上气。
王一博双手撑在肖战肩膀两侧,下身操得更快,肖战叫了两声。
这两年肖战在床上不爱出声,做迷糊了才肯叫。
叫得王一博在里面更硬,他把肖战的脸摆正,捏起腮帮,把自己的舌头伸进肖战嘴里,舌尖舔肖战的牙齿。
肖战今晚脾气大,他捧住王一博的脸,牙齿咬了几次王一博的舌头,故意的。
王一博贴着嘴问他:
“肖战,你气什么?”
“没气。”
“到底气什么?”
“王一博,你觉得我应该生气?”
“不是。”
肖战的名字出现在Captain One的登机名单上,王一博的声音从机长广播传到肖战头顶。
王一博没升机长那些年,他就找个机会广播气流提示。
肖战认识声音,如果机组住万豪的酒店,肖战就用客户系统查,查到房间号再敲门,夜里过去。然后做爱,睡觉,早上回去。
用这种方式上床、做爱、睡觉,好多年了,到今年有没有10年了。
王一博升机长之前,去澳洲培训,断了几个月,肖战碰巧去悉尼团建,碰巧路过阿德莱德,碰巧路过新飞航空基地,碰巧做了一夜。
从王一博做助理机师,大多数时候是1个月1、2次,肖战在酒店集团工作,就是出差多。也有些时候,2个月碰不到1次,同城的航班和酒店变得很难。
现在新飞航空每个月排一次航线,定了下个月的航线,做完爱,王一博拿手机上的排班给肖战看。
能记住就记,能碰上就碰。出了房间就不认识,连个联系方式也没有。
这几年,手机越来越重要,买件衣服都要加微信,客户维护。
肖战和王一博,不管这样做爱有没有10年,手机里一直没这个联系人。
就最近这两年,肖战会做爱时突然情绪不好,脾气不顺。
王一博知道是为什么,他没办法,就抱着接吻,亲够了,做久了,肖战就能好。除了在床上再用力,再插快点,王一博做不了别的能让肖战顺气。
今晚第一次都射得快,一个月没做,王一博现在很少自己撸。
年纪越大,做爱里活塞运动的成分越少。中年人连做爱都开始挑剔,一堆想法,一堆要求。
真是年纪大了,三十而立,立得懒得撸。王一博上次打飞机时,这样想过。
射过一次,连着做第二次更不容易射。肖战又困又累,大腿抱不住,只能蜷着膝盖,脚踩在床上,胳膊挂在王一博脖子上,全让王一博动。
每次做到这时候,肖战语气才能软,一晚上不肯好好讲话。
“王一博你用手帮帮我,我想快点射,好累。”
“明天几点开会?”
“下午,早上要过材料。”
“跟那个男的过?”
Chris,这个的名字王一博记得。这大半年,他经常出现在Captain One的旅客名单上,和肖战一起。
“对,Chris。你呢,红烩牛肉吃不饱?”
“什么意思?”
肖战在机舱卫生间听到空姐聊天,Joey还想给机长送手表,还说都是成年人,想利索点。
王一博不知道这些对话,但他知道肖战现在不太高兴。
王一博右手捂住肖战的阴茎,很硬,快到了。肖战这东西一直挤在两人小腹中间蹭,王一博手上速度快,撸得肖战爽得叫出声。
肖战喉咙里的呻吟憋不住,他叫床不喜欢讲话,就是喊,喊得声大了,就是想射了。
王一博手里的东西跳了几下,他松了手,掌心按住肖战的肚子,下半身加速往里面操,压着肖战的敏感部位来回干。动了几十下,听见肖战仰着脖子叫他的名字,王一博,王一博,一直叫。
王一博压下去吻他,肖战抱着他的脖子,像海洋里的哺乳动物,明明生活在海里,还要有个肺,靠接吻来冒出水面,呼气。
吻着吻着,搅在一起的舌头,打了两个圈,肖战射了。
精液比体温烫,他俩裸着做爱,做了半天,除了相互摩擦的地方更热,其他地方皮肤都凉。
王一博还抱着肖战继续做,刚射过,肖战人没力气。胳膊在王一博颈后打结,侧着脸趴在王一博肩膀上,脚踝也在他背上打结。
设个天罗地网。
“舒服吗?”
“嗯。”
“肖战,你哭了。”
“没有。”
肖战眼睛红了,做得久,他困得迷糊,王一博问他爽不爽,他说自己没哭。
他就这样,红着眼睛,流眼泪,不承认是哭。
“这不是哭的。”
“那就是被我操得爽。”
王一博的声音特别低,听上去两人现在不是在做爱。
听上去可能今晚根本没做爱,他们刚在咖啡馆遇上,一人坐一边,用很平很低的语气,说了句:“好久不见,你好吗?”
肖战顺着王一博的后颈摸到他的后脑勺,五指插入他的头发里,用力攥住,黑发从指缝间挤出来,有点扎人。
“王一博,你别说了。”
根本,从来,他们都不会坐在咖啡馆,也不会在白天遇上。
肖战突然张嘴,一口咬在王一博肩膀上。做到受不了,肖战就会咬人。
王一博嫌疼,肩膀往后挪,肖战不肯松口,王一博不管他,继续用力往肖战身体操。等肖战自己咬不住,他就会松口,然后王一博肩膀上深深浅浅的,留了一排牙印。
王一博第二次射用了挺长时间,那时候肖战确实哭了。眼泪流了两行,湿了枕头。还不够,肖战一眨眼睛,一行水就从眼眶往外涌。
这不是做太爽的那种流泪,不承认也没用。
王一博盯着肖战的脸看了两三秒,用嘴唇接住了肖战眼泪,这一行没落在枕头上。
他拆了套子,去洗手,歪着身体从镜子里看,今天肩膀上的一排牙印,比上次肖战咬的更红。
王一博洗完手坐回床上,抬手关了总控,房间顿时漆黑,夜灯也没留。他们在一起睡觉不能有光,一点都不要。
王一博躺下,张开胳膊,肖战原来背着身体,灯暗了,他立刻转身,趴在王一博怀里,身体贴得很紧,肖战好像情绪很激动。
王一博睁着眼睛抱着他,声音很小,贴着肖战的耳朵说:
“我明天早上10:40飞,晚上就飞回来。”
“嗯,我后天早上10:40飞。”
“下礼拜我飞北京。”
“好。”
肖战的身体放松了,他在王一博怀里躺平,让王一博侧身,脸贴着他的脖子,准备睡觉,王一博抬起一条腿压在肖战大腿上。
肖战的呼吸很轻很快,王一博知道他是想说话,就问肖战:
“想说什么?”
“王一博,我不爱你。”
“肖战,我也不爱你。快睡吧。”
甘海子的招商项目第一轮很顺利,肖战和Chris在大理住了两晚。
第二天晚餐有应酬,肖战喝了半斤多白酒,很到位,后半场招商局的领导开始跟肖战称兄道弟。
Chris送肖战回房间,又在酒店大堂遇见了新飞的机组。还不到0点,今天航班也没晚点,跟昨天一样的时间到大理。
肖战喝得脸通红,盯着机组看,盯着看,他抬起胳膊,指着正在排队办入住的飞机师和空姐,一身酒气,问Chris:
“帅不帅?开飞机的帅不帅?”
空姐有人认出肖战,他是两舱的常客,回头点头跟他打招呼。
正在办入住是机长,面对着柜台,他肩膀上有好多金色的杠,Chris也喝得不少,数不清是几条。
王一博在做人脸识别,他没回头,盯着摄像头,盯着看。
肖战的酒喝到位了,推了一把Chris,又问一次:
“说话呀,开飞机的帅不帅?”
“Seven,肖总,你喝多了。”
“对,喝多了!一点都不帅。”
肖战说完走得很快,身体晃悠,低着头看自己的黑皮鞋,努力走成一条直线。
沿着酒店大堂的大理石边线,肖战一条直线走进电梯。电梯正在关门,他看见王一博办好了入住手续,转过身,往电梯这边看。
王一博旁边的空姐聚在一起聊天,不知道是哪个女的,正在跟Captain One讲话。肖战听不见,电梯门关了。
空姐讲的是:“Captain One,当然帅呀。”
电梯门不关,肖战也听不见,他们离得太远。
在大理第二晚,王一博换了房间,普通大床房满房,今晚是小套间,有会客厅。
洗完澡,王一博开了台灯坐在书桌,非常仔细地看明早的飞行计划。天气,油量……一叠A4纸,一页一页看完,然后拿起搁在桌上的手表,看时间。
还是劳力士的贵金属腕表,凌晨2:00,王一博把台灯关了,躺回床上,关灯睡觉。他留了走道的夜灯,房间很安静,瑞吉酒店的隔音一流。
Captain One,长得帅的民航飞行员,他现在平躺着,在昏黄的夜灯里睁着眼,眼睛也挺帅的。
过了十几分钟,向来没什么情绪波动的Captain One,一拳捶在席梦思上,拳头攥得紧,紧得手臂跟着抖。他翻过身,卷了被子睡觉。
这天夜里,不知道是几点,王一博正睡着,迷糊听见有人敲门。
敲门声先是闷响,门外的人应该是额头抵在门上,正在用膝盖顶门板。没人开门,他又换成用手掌拍门,拍得越来越重。
王一博抬起胳膊遮在脑门上,闭着眼睛确认了几秒,不是做梦。
刚才梦里他正在逃命,他在前面跑,他在后面跑。
打开门,肖战扑在王一博身上,胳膊压着王一博的胳膊,一个人的重量都在王一博身上,他喝醉了。
肖战还穿着西装、西裤,光脚穿酒店的拖鞋,领带没了。
王一博把他扶到床上,给他脱西装、衬衫、裤子,全脱。脱光了,王一博拍亮了床头的电子钟,凌晨4:12,再过一小时,大理的天就亮了。
肖战身上的酒气还很重,脱得光溜溜的,他在被子里翻了几次,找到最舒服的睡姿。这个床是暖的,不像南方的夜。
Chris把肖战送回房间,他觉得肖战今晚喝了7-8两茅台,属于超常发挥,进电梯还能走直线。
肖战躺在床上,头疼得皱眉,脸红着,Chris帮肖战把皮鞋脱了。肖战摆了几次手,举着手拨弄空气,他让Chris回去休息,赶紧走,他想吐。
Chris离开前,体贴地问领导,要不要去买醒酒药?肖战还是摆手说,你赶紧回去休息。
他那时太想吐了,晚餐最后一块鲜花饼,招商局的领导说肖总一定要尝尝,现在就在喉咙口。房间里终于没人了,肖战冲到卫生间,抱着马桶把晚饭全吐了。
好像没吐多少酒,因为吐完身体还发热。嘴里一股菜味,肖战挨着浴缸坐在大理石地砖上,等头没那么晕了,再站起来漱口。
喝了酒的人都不怕冷,肖战脚心很烫,穿不住袜子,他坐在床上把袜子脱了,光着脚。
刚吐完,还没忘开电脑,肖战在登录用户系统。视线一直有重影,密码输了三次,错了三次,系统锁定15分钟,肖战向后倒在床上,等15分钟。
他等得睡着了,光着脚,穿着西装、西裤。睡到脚底不烧了,肖战突然睁开眼睛,酒醒了一半,立刻登录了客户系统。
4点都过了,还有一个小时,大理的天就亮了。
肖战踩着酒店的白色拖鞋出门,头不太晕了,反倒走不了直线。下楼,肖战没乘电梯,他走安全通道。楼梯有好多个台阶,还是重影,酒店的拖鞋不跟脚,后脚蹭在楼梯上,沾了灰。
敲门,拍门,然后肖战终于找了张暖的床,找到人给他脱衣服,一起睡觉。
脱光睡觉,真舒服。
王一博从身后抱住肖战,肖战在怀里转过身,找到他最喜欢的位置。
在王一博右边锁骨到肩膀中间,这里有个窝,放肖战的脑袋大小正好。肖战脸埋在那个窝里,醉醺醺地说:
“我刚才睡着了。”
“我也是。”
“王一博,我不爱你。”
“你袜子脱了?”
“我自己脱的,机长。”
王一博低下头,用拇指和食指捏起肖战的下巴,吻他。
肖战嘴里的味道不好闻,酒味和胃酸,他知道他吐过,掺和着牙膏或者漱口水的薄荷脑。
吻着,王一博的手在被子里往下摸,抓住肖战的屁股,用力捏,肖战疼得吭了一声。王一博翻到肖战身上,压着他,继续接吻。
“机长,你饶了我,今天喝太多。”
身上的人双手在肖战的屁股上揉了几下,像是讨债,最后说:
“好,睡吧。”
王一博收回了肖战屁股上的手,在他肚子上揉了两圈。舌吻了几分钟,王一博躺回枕头上,平躺,搂着肖战,让他枕着自己右边的肩窝。
王一博把闹钟提前了半小时,关灯,全黑。隔了几个小时再闭眼,再睡觉,这次才觉得是休息。
屋里全黑,肖战躺在王一博身上喘粗气,喝了酒的人喘气会变粗,他们呼出来的气都带着酒味,很烫。
躺了一会儿,肖战轻飘飘地问:“还有套吗?”
王一博用牙齿撕开床头柜上的安全套,把关灯前没做完的事做完。
喝了酒,酒醒了一半,肖战今天肯叫床,不过还是语气词,比平时多了几个断裂的句子。做得舒服,他的大腿抖得厉害,搂着王一博大声喊这几句,他们每次都要说的话:
“王一博,我不爱你。”
“我也不爱你。”
一片黑暗里,肖战闭着眼睛做爱,这样他才能大声喊。
王一博做爱时话少,他喜欢掐着肖战的腰,让他翻身跪在床上,握着肖战的腰再插进去,肖战被撑开的瞬间,又大叫了一声。
没做多久,肖战就嫌累,人往下趴在床上,王一博跟着趴下,压在肖战背上。
没有光的酒店客房,肉体拍打频率很快,叫床声开始了就停不下来,肖战咬着床单,咬住叫床,叫床后面跟着粗重的喘息。
人和人赤身裸体时的欲望,最初就在黑暗里发生着,在学会生火之前,人就懂得性交。
安全套用完了,还是昨晚剩的一个,王一博摘了套打个结,他射得不多。
随手抽了张纸巾,包着套子扔在床头柜上,时间快5点,明天还要飞,倒头就睡。肖战好像已经睡着了,王一博吻了吻他的额头,说:
“肖战,我不爱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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