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7
发生乘客呕吐的是73排,在经济舱的中后部,经济舱一排有6个座位,走道窄,迎面遇到两次经济舱的旅客。
经济舱的顶灯关着,只有座位底下的地灯和少数旅客头顶亮的阅读灯。
第一次在走道里遇到旅客,侧身让人,转身时,肖战和王一博同时转了右边,王一博垂在大腿的手,很快地握了握肖战的手,很快。
就一下,他的手掌包住肖战的,迎面的旅客刚过,王一博的手已经松开了。王一博的动作快到肖战不太确定,刚才那下到底是不是真的。
他们在很暗的机舱中继续往前走,航班晚点,不少旅客在睡觉。
肖战把手指收在掌心里,掌心全湿了,有他的汗,还有王一博的汗。
第二次遇到迎面走过来的旅客,肖战故意放慢了步速。
他侧身,王一博也侧身,都是往右边,没等王一博反应,肖战抓住了王一博的拇指,紧紧的裹在掌心里,让王一博感受自己掌心的潮湿。
王一博的身体僵硬了,肖战知道,就像王一博知道,肖战的掌心现在有很多汗。
他们在看不清楚人脸的经济舱里,牵手了,两次。
王一博在有人的地方,用潮湿的掌心包住了肖战的手,肖战没有等王一博第二次反应,他回复了同样的潮湿。
Kathy把肖战带到73排,B座空着,在中间。座椅上铺了毛毯,能闻到消毒水的味道,也能闻到消毒水正在努力掩饰的胃酸。
73A和73C的旅客很不耐烦地看穿制服的飞行员和机长,对于他们,今天的航班糟糕透顶。坐中间的73B突然呕吐,吐在座位上,他们要和这样的气味共处一小时,飞机才能落地。
今天航班的座位全满,挪都挪不了。
乘务长Kathy正在安抚旅客的情绪。Captain One站在走道中间,没说话,他能闻到座位上的酸味。
机长蹙了蹙眉,往前走了半步,靠近肖战的背,在离他很近的地方,停住了脚步。这个距离太近了,肖战能感觉到身后男人的体温。王一博的气息他太熟悉,他听到王一博的呼吸,知道王一博想说什么,肖战先开口:“没关系。”
肖战没有转身,他背对着飞行员,说了这三个字,然后直接侧着身体,挤进73排,在73B坐下。招手叫空姐,肖战跟Kathy说他不需要毯子和枕头。经济舱满员,够热了,还有人刚呕吐。
落座后,肖战打开了平板电脑,正式进入久违的经济舱旅程。
王一博走之前,肖战又叫住Kathy:“落地之后,我的行李放在原来的位置,不用帮我拿。今天是廊桥还是接驳车?”
“接驳车。”
是王一博回答的,Kathy还不知道机长和上海机场的沟通。听到Captain One的回答,经验丰富的乘务长立刻跟肖战说: “肖先生,落地之后我过来接你到前舱,我让小车等您。”
没有廊桥,落地要坐接驳车,两舱旅客有小车,一般是依维柯,有座位。经济舱只能等两截式大型接驳车,要站着。
“不用等我,你让小车先走,我坐后面的接驳车。”
肖战表现得非常绅士,乘务长Kathy有些过意不去,她说:“肖先生,其实……”
今晚多亏肖战帮忙,他还是新飞航空两舱的常客,白金卡VIP,Kathy想尽力提供更好的服务。
Kathy的方案还没说,她听见Captain One的声音,王一博还皱着眉,看着肖战: “落地你跟机组的小车走,我让司机等你。”
Captain One没对肖战用敬语,不像是安排工作,甚至不是和普通朋友说话。
乘务长Kathy和肖战都没想到是这样的安排,不过机长说了,这不失为一个好方案。反正上海机场的航站楼,机组和旅客是同一个出口。
“好, Captain.”
肖战答得飞快,他又低下头,开始点击平板电脑。等王一博和Kathy离开了,肖战轻轻吐出最后一个字, “One” 。
最后一个One被肖战咬在嘴唇里,就在喉咙口,肖战叫了声,Captain One.
Captain One, Captain Wang,确实发音很像。
王一博返回驾驶舱,还有10分钟开始准备降落。
路过两舱时,经过Chris,Captain One走得很快,他能感觉到Chris不友善的注目,机长完全没搭理。
肖战在经济舱坐了十几分钟,头顶的提示铃响了,还是王一博,机长广播。
飞机下降准备,Captain One说,今晚11点05分可以降落在上海机场,地面温度是22摄氏度。
肖战的体温在升高,远不止22摄氏度,可能是因为经济舱满员,人多得冒汗。飞机开始降落,空调暂时调整为对流状态。
肖战额头出了汗,下半身的热更明显,大腿内侧都出汗,西裤粘在腿上。待在机舱里的时间总过得很快,肖战屁股底下垫的毯子一开始是潮的,已经全干了。已经闻不到酸味,也闻不到消毒水的味。
人在环境里待得时间长了,就会适应,哪怕开始时很难忍受,也能适应。
机翼左右转了两次方向,应该是在调整机头,对准塔台指定的跑道。肖战在等落地的那一霎那,等他熟悉的震感。
那一下,飞机的轮子会砸在上海的跑道上,乘客的身体会跟着摇晃。
驾驶舱里,王一博在想刚才机舱里握过肖战的手。他现在用握过肖战的掌心推着起降杆,拇指按在红色的按钮上,手还是潮的,像被肖战包裹住那样。
十年了,他们上过很多很多次床,各种姿势地做爱。
肖战的身体是王一博最熟悉的机理,每个细节都记得清晰,像是他的飞机一样熟悉。王一博爱做的事情不多,开飞机和跟肖战做爱,都是Captain One的看家本事。
肖战身体上哪里有一颗痣,哪里的骨头突出,哪块皮肤最敏感……哪里一碰就会咬人,肖战会喊,王一博轻点。
那种快感,就如同在高空中操控他爱的飞机。
Captain One会用最温柔的手让Seven快乐,让自己快乐。王一博想过,除了肖战,大概只有对待飞机,能带王一博冲上云霄的飞机,他才有这样温柔。
今晚是加倍的快乐,因为王一博在飞机上抚摸了肖战。
北京飞往上海,2小时的飞行时间,飞机即将落地。三亚分开后的第一次见面,分开那天,他们甚至没有做爱,肖战就摔门走了。
王一博坐在驾驶舱里,上海机场跑道的下降指示灯亮了2盏白色、2盏红色。
上海在告诉Captain One,降落吧。
肖战坐在后舱,手放在西裤上,握成了拳。今晚负责落地的是Captain One,他在等那一下的撞击,等Captain One把他们带回地面。
如果刻舟可以求剑,那两次牵手就能跟着肖战一起落地,而不是留在了12000米的高空。
经济舱很窄的过道,旅客满员。飞机窗外的夜,黑得像中学时参加学校的文艺演出,谢幕后,肖战看见的幕布背面。
突然呕吐的乘客,弄脏了飞机座椅,让身边两位旅客恶心。然而,肖战和王一博下降落的瞬间,产生同样的想法,很想谢谢他。
“叮咚”,头顶的提示铃响了,与此同时,飞机落地上海机场。
肖战甚至没有感觉到震感,身体轻微向上颠了一次,经济舱正在睡觉的旅客没被惊醒。飞机正在上海机场的跑道上,高速滑行。
肖战在床上问过王一博,为什么有时候飞机落地很稳,睡着不会醒?
又为什么还有一些时候,飞机突然砸在跑道上,震得乘客想呕吐?做爱时问王一博开飞机的问题,是肖战的习惯。
王一博不会停止往肖战身体的抽送,一边做爱,一边跟他解释,是由于飞行员对机头仰角和下降速度的控制能力不同。
肖战听完推着王一博的小腹,不让他继续往里插。汗津津的两个人,抱在一起,每次做爱都出汗,冬天也出很多汗,肖战那天讲:
“王一博,你胡说!”
王一博抓住肖战的两只手腕,捏着手腕按在头顶,下半身操得更快,顶得肖战身体往上窜,敞开大腿,盘上王一博的腰。
那天晚上的飞行员很凶,他在床上不是没情绪的机长,阴茎用力操肖战的同时,王一博咬住了他的嘴唇,让一贯不肯叫床的人开口,开始呻吟。
“那你说为什么?”
肖战被咬住嘴唇,忍不住叫床,他做爱时不会讲勾引人的话,只有嗯呐嗯呐地叫,把句子夹在语气词里回答王一博:
“王一博,我想听实话。”
“实话?那你记住,今晚是谁在和你做爱!”
那次做爱,肖战破天荒地在高潮时,喊王一博叫“机长”,喊他“Captain One”。
高潮持续了很久,阴茎抽插了几下,肖战就叫了几声。射完了还不肯停,一直叫王一博机长。
明明那时候,王一博还没升四条杠。
肖战在排队等落机,他能看到两舱的小车开走了,应该不需要再见到Chris。
经济舱的接驳车也走了一辆,第二辆上了一半的旅客。还有一辆机组的依维柯,停在经济舱接驳车后面,车厢黑,看不见里面。
比刚才经济舱的机舱还黑,真好。车上王一博没和肖战再说话,还是不认识的陌生人。乘务组倒是对肖战很友好,三番四次地感谢他乐于助人。帅哥,长得好看又有绅士风度,谁都想多跟肖战聊几句。
王一博坐在依维柯的第一排,伸出一条腿,皮鞋抵着堆在前面的行李箱上。
肖战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机组聊天,所有问题都没过脑子,他一直看着王一博伸出的那条腿。
他知道今晚他们会做爱。
下了车,礼貌地道别,萍水相逢的旅客和机组。
他只能出现在他的登机名单上,他也只能出现在他的酒店系统里。
王一博拉着机长箱走得很快,没几分钟就从出口消失了。
肖战背着双肩包,慢慢地往最南边的出口走。方向他还记得,穿过廊桥就能走到停车场,一直往停车场的深处走,转两个弯,可以进员工通道,去专用停车场。出了航站楼,夜风扑在脸上,9月底的风没让肖战觉得凉爽,他抬头看了看天。
大都市,夜不是黑的。
上海市区很少看得见星星,不像在老家的小城。南方的小城市,晚上城镇灯暗了,天上的星星很亮。
高中毕业肖战就很少回去老家,他早不喜欢看星星了。他现在喜欢上海,喜欢大都市,这里的夜,肖战抬头看,经常能看见飞机。
机翼上的灯在黑空里一闪、一闪、一闪。
夜里真好,没有太阳,一直抬头看着天也不会被刺伤双眼,肖战可以完整地看着飞机划破天际,冲上云霄。
上海机场重新翻修过,但停车场的布局没变,仿佛就是昨天。10年前,肖战第一次在飞机上见到王一博,那天晚上,王一博骑着摩托车带肖战回家。
做爱,一晚上做爱。那是唯一一次去王一博家做爱,后来他们通过旅客名单见面,下了飞机,在酒店里做。
10年前的晚上,肖战去北京还带行李箱。他跨坐在摩托车的后座,脸贴着王一博的背,一条胳膊死命拽着行李箱的提手,到王一博家,半边身体都麻了。
那次之后,肖战去北京只带双肩包。10年了,不知道在等什么,一直等到今晚。
肖战穿过员工停车场,步行从机动车出口离开。
停车场收费员脖子伸出窗外,大声叫,肖战回头看了看,没理。他听到收费员在喊:“行人不能在机动车道步行,快躲开,危险!”
经过翻修,上海机场停车场出来就连上高架的闸道,道路和10年前不同了。城市交通在努力往更便捷的方向发展,停车场的规则也在往更安全的方向改进。
这些社会的进步,竟然让肖战和王一博的见面,一年比一年更少。
10年前,肖战还可以步行走出停车场,没人大声喊他。肖战可以走很远,远到路灯很高的地方,站在路灯照不亮黑色的柏油马路上。
王一博会跟着他,在那儿上车。
步行出了停车场,没走几分钟,黑色的摩托车擦着肖战的肩停下来,肖战能听得出王一博一路骑得飞快。
骑摩托的男人戴着黑色的头盔,头盔上有个金色的闪电。
黑色的摩托停在上高架前最后一个安全岛,地上画着醒目的白线。王一博跨下摩托车,摘了头盔,回头看肖战。
肖战下意识地走得更快,小跑,踩着白线,走进王一博在的安全岛。
这不是10年前那辆摩托车,这辆更大、更酷,应该更贵,肖战第一次见。车尾还是和以前同样的改装,刚好能卡住了王一博的机长箱。
王一博的车把手上还挂着另一只头盔,他递给肖战,也是黑色的,有品牌的logo,跟王一博的同款。只是没有金色的闪电图案。
肖战扶着王一博的肩,跨上摩托,身体贴着他的背,给自己戴头盔。王一博转动着摩托车的把手,引擎开始轰鸣,他大声问肖战:
“走了吗?”
“等等,标签戳到头发了。”
肖战把头盔取下来,检查内里,海绵垫上有一叠硬卡的商标没剪掉。王一博转过身,把肖战的头盔接回来,用力一拽,拉断了标签的塑料串环,把一打商标卡塞进自己口袋。
和10年前一样,王一博在高架上骑得飞快。肖战这次双手抱着他的腰,西装纽扣敞开,被风一刮,布料全缠在后腰。这是肖战第二次坐摩托,还是夜里,还是从上海机场去王一博家。
肖战说不清,这次王一博骑得快还是上次快。只记得10年前的那个晚上,他胳膊麻了,一路拎着行李箱,怕从摩托上掉下来,怕遇到交警。
很怕警察查王一博骑摩托不戴头盔,怕警察查肖战拎着箱子坐摩托,最怕警察查王一博在高架上骑摩托,带着肖战。
车速快,上海的暖风开始变得凉爽。肖战双手环着王一博的腰,身体往上爬,挨着耳朵,跟王一博喊:
“你新买的头盔?”
“不是新买的,好多年了。”
“多少年?”
“10年!”
王一博扭着脖子,朝着肖战脑袋的方向回答,喊的声音比肖战还大,摩托车骑得快,风大,他怕肖战听不清。
肖战手里攥着飞行员的白色短袖衬衫,把布料握在手里揉搓。又把手指从王一博衬衫的两粒纽扣中间伸进去,解开一颗,把手伸进王一博衣服里。
肖战手心全是汗,在王一博肚皮上摸。这个位置往下就是男人的关键部位,王一博胳膊一晃,摩托车朝左边歪,肖战吓了一跳,以为要摔车,叫了一声。
摩托车重新找回平衡,王一博一只手把住方向,另一只手隔着衣服按住肖战的手,不让他乱来。王一博被肖战摸得身体起了反应,腹部肌肉全绷紧。
肖战手不能动了,手指还可以,指尖在衬衫里滑,慢慢地抚摸着王一博腹部绷紧的肌肉,一格一格地摸。
“肖战,手拿出来,不安全!”
“不拿出来。”
几个月没做爱,这样触摸腹部,完全是对驾驶安全的置若罔闻。肖战不是不要命,他被吼之后很快停止了对王一博的惩罚,手不动了,就是不从王一博衣服里拿出来。掌心滚烫,在王一博的小腹按着,像是给他暖肚子。
肖战脑袋又往上窜,下巴搁在王一博肩膀上,大声喊:
“王一博,你很会跑是不是?有事就跑!”
“没跑!”
“跑了,你又跑!”
摩托车下高架了,地面道路比高架更吵。王一博只听见肖战喊话,听不清是什么,扯着嗓子问肖战,他觉得肖战在骂他。
果然,肖战在高速行驶的摩托车上,两只手扒着王一博的肩,屁股离了坐垫,试图站起来,他大声地骂:
“小七,王八蛋,你跑什么跑!”
这次王一博听清了,他说不出话,握紧了摩托车把手,加大油门,想骑得更快。
再快一点,赶紧到家,他要跟肖战做爱,整个晚上做爱。
终于进了小区大门,打瞌睡的保安被黑色摩托的轰鸣声震醒。保安回头看,摩托车已经进了小区,骑得很远了,车速还很快,尾灯像道闪电。
“太快了!小区里这样骑车不安全!”
保安知道骑摩托的男人,是业主,他是个飞行员,跟外婆一起住。这个男人骑摩托车总是很快,快得像闪电,保安还记得那个男人的黑色头盔上,好像有道闪电。
肖战把王一博抱得很紧,快点,再快点,前胸贴着后背。
那不是一道闪电。
黑色头盔上的金色图形不是一道闪电,那是肖战亲手画的,一个花体阿拉伯数字,“7”。
黑屋子里“嘭”的一声闷响,肖战后背撞在王一博家的冰箱上,王一博立刻压上去,按着肖战跟他接吻。
进了门,客厅一片漆黑,没开灯,外婆已经睡了,她没给飞行员留灯,因为不知道王一博今晚是不是回家。
肖战和王一博从进门就开始接吻,肖战还背着很重的双肩包,王一博的机长箱放在车库没拿。他把摩托停好,第一件事就是抱着肖战,压在车座上接吻,然后捞起肖战的大腿,把他从摩托车上扛回家。
两层小联排,王一博父母移民前买的。那时候上海房价便宜,现在小区老了,房子看上去是联排,其实连豪宅都算不上,车库走道里的灯,忽闪忽闪的。
王一博是想直接回卧室的,肖战抱着王一博的脖子,腿夹着他的腰,用舌尖刮王一博的牙齿,喉咙里像着了火,软着嗓子跟王一博说:
“想喝水,冰汽水。”
“麻烦。”
王一博经常在亲热时说肖战麻烦,因为肖战确实麻烦。
赶着要上床搞,肖战会突然说要洗澡,有时是要喝酒,还要问王一博这个月飞了哪儿。今晚他说想喝冰汽水。
每一次王一博都会说肖战麻烦,然后给他想要的,陪着他麻烦。
两人在厨房待了很久,肖战坐在料理台上,左手拿着盐汽水瓶子,右手搂着王一博的肩。
他仰着脖子灌汽水,很冰,满满的气泡。咸味让肖战口腔、喉咙和胃,都变得清凉。喝到冰汽水肖战很高兴,还是盐汽水,就是高兴中的高兴。
他按着王一博的后脑勺,让他继续舔自己的脖子。
盐汽水的味王一博也喜欢,他双手插进肖战的衬衫里,顺着后腰往上摸,来回地摸,最后按住肖战的腰,毫不体统地把舌头捅进肖战嘴里 ,恶劣地伸长舌头,去勾肖战的小舌头。
肖战被弄得干呕了几次,喘不上气,扔了汽水瓶,脑袋挂在王一博肩上,觉得累了:
“小七,我们回房间。”
“你不是要喝冰汽水吗?”
“回房间,王一博,我想躺着。”
“肖战,你真的很麻烦,在哪不是操你?”
又不是第一次做,不是第十次做,比一百次还多的做爱。肖战听王一博说“操”,还是会脸皮烧。
他早硬了,大腿之间的那根隔着裤子顶着王一博的,全都笔直地站着。王一博头顶抵着肖战的下巴,让肖战再用力仰脖子,王一博用舌头耐心地舔肖战。像小孩舔盐水棒冰那样,隔着皮肤舔喉结,好像这样王一博就从肖战喉咙里,尝到盐汽水的味。
肖战被舔得腿发麻,他抱着王一博的脑袋,手指慢慢地摸,找到了王一博头皮上的疤。很短的一条疤痕,藏在头发里,不这样抱着都看不到。
肖战低头吻了吻那道疤。
扛,就想自己扛。
裤子里的东西硬得像个火药包,没工夫调情,直接进入想射精的阶段。他想立刻脱光衣服,跟王一博钻进被子里,身体黏在一起。做爱。
几个月,好几个月了,太久了,这次太久。
想要不戴安全套那种做爱,阴茎被紧贴裹住那种做爱,做到喊不动那种做爱,把之前没做的都补回来。肖战才不要坐在厨房里,一直舔脖子。
“王一博,回房间,外婆……”
“外婆睡了。”
肖战想用外婆来让王一博放弃在厨房进行的过长前戏,被看穿了。外婆早睡了,她的听力这两年退化得厉害,如果不戴助听器,王一博要贴着脸跟外婆喊话,才能听见。
说来也奇怪,听力退化之后,外婆居然慢慢能看懂一些王一博的口型。
之前做爱的时候,王一博把这事说给肖战,肖战说一点都不奇怪。
如果爱一个人,总能想办法知道他在想什么,即便听不见,即便看不见。
肖战贴着耳朵磨了几次,王一博总算没在厨房胡作非为,带肖战回了卧室。
是从厨房背回去的,肖战拉着王一博的肩,要他转身,两条长腿从身后夹住王一博的腰,搂住脖子,往上跳。王一博捞着肖战的大腿,把他背回房间,甩在床上,肖战在席梦思上弹一下,往床中间挪屁股。
从背后看,肖战居然还背着包,西裤有点松,大体是算正经。从正面看就是另一幅光景,差点在厨房就做了。
肖战衬衫被王一博扯得乱七八糟,领口大开,皮带挂在西裤上,裤子拉链开着,王一博在厨房就伸手进去给他撸。
着急做爱的人顾不上肩膀上的双肩包,直到进了卧室,背包才被王一博拽下来,扔在地上。
肖战躺在床上,看王一博等不及地给他脱衣服,衬衫扣子全解开,挺贵的衣服被揉成一团,扔在地上。
王一博立刻低下头含住肖战的乳尖,用力地吸,用牙齿磨男人那点突起。肖战抬起腰舒服地呻吟,挺着胸口往王一博嘴里送。
舒服归舒服,肖战心里想的是,男人的胸能吸出什么,能不能干正事?王一博似乎知道肖战的心思,故意用牙齿磨,磨得乳尖肿了,听到肖战发火:
“咬什么,机长,你开刀开成变态啊!”
“变态能操你吗?”
“能,看谁更变态。”
飞行员好不到哪去,白色短袖制服上都是肖战的口水和牙印子。裤子也解开了,一样的动作,肖战两只手伸进松垮的裆部里,握着王一博的阴茎,上下地撸。
手上动作快,肖战还不松口,一口、一口咬在王一博胸口的衬衫上。他知道王一博皮肤白,脱光了有他好看。
确实很难说,一排牙印子的胸口和被吸肿的乳头,哪个更变态。肖战有两颗虎牙,真用力咬就特别痛。
疼痛影响了王一博享受阴茎被套弄的快感,他抬起头,捏住肖战的腮帮,把他后脑勺压在床上:
“发什么疯?几个月没做,变狗了?”
“你怎么知道我没做?狗还找棵树才撒尿,王一博,你他妈一声不吭就开刀,你死了呢!”
“小手术,你这么怕我死?”
“王一博,我知道你想干什么,你做梦吧!”
王一博压在肖战脸上的手指加了力,肖战的五官挤在一起,嘴唇突出,像动画片里的小黄鸡。
王一博看得笑了,低下头,含住他的唇。
正常男人,没人会在做爱时,把漂亮的脸蛋捏成动画片里的小黄鸡,然后看着小黄鸡,越看越来劲。
想舔他,操他,让他尖叫。
Captain One不是正常男人,他看着肖战这样被捏着嘴,裤裆立马爆炸。
嘴唇贴着,两人非常默契地动手给对方脱衣服,互帮互助,脱得精光。再拉被子一起钻进去,肖战张开腿,抬着腰,让王一博快点给他扩张。
“这么紧,肯定几个月没搞。”
王一博右手手指涂满了润滑剂,送了食指和中指进去,立刻被卡住,在里面转个圈都难。
“搞了!你感觉不到?”
“跟那个Chris?”
“不行吗?你都要死了,管我跟谁搞。”
王一博嘴里哼了一句,食指和中指抽出来,并了三根手指捅进去,这次直接捅到底,指尖压着肖战最害怕的点,来回地磨。
肖战这个敏感点位置很靠里,用手指不容易摸到,得把整个手贴着股缝,往里推才能找到。王一博现在就是这样做的。
这一下就听到肖战尖叫,扩张搞到一半,成了折磨人。肖战被刺激地后背直接离了床,半坐在床上,搂着王一博,捧着他的脸,接吻。
王一博的手指在肖战里面动得又快又凶,三根手指并着转圈,往后抽了半截,又插进去,进出特别快。
根本不是扩张,就是在用手指性交。
肖战亲也亲不住,搂紧王一博的脖子,贴着耳朵叫床,还没开始就喊不要了。
“不要?跟我不要,你跟谁要?”
“要你管!”
这句肖战是咬着牙说的,腿心里插着好几根手指,人都软了,就想做爱,就想跟王一博做爱,嘴里还不认输。
实在太生气,又气又怕。打个电话就可以死了?就能死了?到快死还让律师打电话,肖战一直就觉得王一博是有这种打算。
还真有,飞行员是不负期待的,是王八蛋。
“肖战,我死不了就管你,你休想跟其他人上床。”
“再有下次我就搞,搞到让你后悔。”
王一博果然没戴套,肖战没和他讲今天不想要套,这方面的情趣,他们出奇的一致。
粗大的阴茎刚进了一个头,撑开肖战的入口就停在那儿。太舒服了,王一博停下来享受被温热潮湿的甬道包裹的快感。肖战今晚的反应很强烈,太久不做,紧得厉害,爽得王一博把肖战的腰掐出来红印。
“王一博,唔,进来,全进来……”
肖战是不肯说软话的,他知道王一博故意耗着让他开口,肖战才不会因为做爱舒服就松口。
这是两码事。王一博犯的是原则性错误。
脑子贼清晰,就是身体不想等了,三根手指插了这么久,高潮边缘,提枪上阵就进一个头,岂有此理。
肖战抬起腰,屁股夹住王一博的性器,用自己的身体往里套。王一博心领神会,一挺腰,整根全部捅进去,立刻听到肖战骂人:
“啊!混蛋!”
听肖战在床上骂人,是对王一博做爱能力的最大认可。
最开始肖战在床上被王一博按着操,着急就会发火骂人。那时候他是不服气,为什么总是王一博在上面,王一博耍赖,持续耍赖。
越骂王一博越按着肖战的屁股发疯,一做大半天,都是男人也受不了。
后来肖战开始享受这种形式的做爱,不再跟王一博理论谁操谁,就张开腿,让王一博快点进。
最后变成肖战给王一博在上面,王一博当成了个欺负人的本事,肖战一说他不爱听的话,王一博就在入口一点点地磨,要肖战改口。
被磨急了,想做爱想得心急火燎,肖战就大骂王一博,混蛋,王八蛋,流氓。
王一博被肖战骂特别爽,哪个男人不喜欢在床上,操得另一个男人,语无伦次。
王一博尤其喜欢肖战语无伦次。
肖战到最后也没改口说他这几个月没做。
王一博下半身的抽插越来越快,等肖战舒服得眼神迷离了,王一博压在身上舔肖战的耳垂,再问他:
“舒服吗?”
“嗯啊……”
除了床上的语气词,肖战多一个字不肯说。王一博也不管,继续用力往里操,怎么爽怎么来,做到肖战先射了。
他张着嘴,叫的声音很大,哪怕知道外婆听不见,王一博还是低头堵住了肖战的嘴。射精同时舌吻,这很缠绵,容易让人的坚持屈服于激情。
肖战的眼角红了,咬着牙不肯松口,他很讨厌三亚的晚上,讨厌王一博明知道病了,不跟他说。
王一博等肖战从高潮里缓了缓,手指沾了点肖战刚射的液体,含着食指尝了尝味。
然后继续做爱,握着肖战的腰把他转了个圈,从后面进去:
“肖战,你有没有和别人搞过我会不知道?看你里面湿的,我告诉你,你这地方认人,不是王一博不行。”
“混蛋……啊!”
王一博很久没在床上说这么不要脸的色情话,肖战被说得脸皮挂不住。
今晚肖战确实湿得厉害,王一博进出无比顺滑,插快了还有液体滑动的声音。
刚射过,又被插得有了感觉,肖战脸压在枕头,声音闷闷的:
“王一博,你怎么不说是你硬得没肖战不行?”
“我很硬吗?嗯?”
王一博故意把性器往上翘,从后面进,很方便碰肖战的敏感点。
每次做爱到后半程,如果还没统一意见,就开始鸡同鸭讲。肖战说什么王一博都当成下流话,都回下流话。
“王一博,我早晚要你也尝尝。请律师,谁不会呀!”
“闭嘴,你先说,做没做过?”
今晚,不,已经是昨天晚上,王一博在北京机场看到肖战故意跟Chris说话亲近,又在登机名单上看到肖战和Chris坐在一起。
Captain One就想,在起飞之后去机舱走一趟,他知道肖战是故意的。但是,故意也不行。
听Kathy说后舱有旅客呕吐,机长立刻亲自去了两舱,点名要肖战换位置,拽着胳膊把肖战拉出来。搞什么飞机,去经济舱坐。
这方面,王一博的容忍度极低,比肖战还低。肖战能忍惦记Captain One的空姐,跟王一博同组一年半载,王一博连一趟北京飞上海,2小时都忍不了。
就像他说的,只要没死,就要管。
“王一博,我说做过你要去杀人吗?”
“你敢说,试试?”
肖战回过头,拉着王一博的胳膊,把他拽下来,亲王一博的额头,亲鼻梁和亲他的眼睛,身体还连在一起。
不敢说,也不愿意,说这一句,肖战自己都难受。
今晚做到现在,总算好好说话,肖战想听那一句,王一博欠他几个月的承诺:
“肖战,我不爱你。”
这几个月不好过,再不好过,也过来了。
“王一博,我也不爱你。”
肖战一直撑着等,等一天能在飞机上碰到王一博,再让他说一次,我不爱你。
三亚那个晚上,王一博不肯说,肖战摔门就走,他怕自己会放弃。肖战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,没了这个约定,他没法继续坚持。
要来的早就该来,过得不人不鬼的,给谁看。
王一博终于说了,肖战不肯松口也松口了。他推着王一博的大腿往自己里面送,阴茎全埋进去,捅到最深,肖战还在用力推。
“王一博,我不爱你。”
肖战的声音带着很重的鼻音,他又说了一遍。王一博趴下来搂紧他,胳膊在肖战胸前交叉,把他抱在怀里,不断地告诉肖战:
“我知道,我知道,肖战,我知道的。”
“不要再这样了,王一博,我坚持不了。”
“我们走下去。”
他们抱着一起高潮了,一遍一遍地告诉对方,我不爱你,我也不爱你。
每次多说几次“我不爱你”,才能继续坚持。
不在一起,牵手只能留在12000米的机舱,但仍然会从每一次的旅客名单里,找你的名字。
肖战在王一博的卧室过夜了,天亮了还在,第二天白天还在。没像10年前第一次去王一博家那样,天没亮肖战就走了。
国庆假期的第一天,中午肖战还在王一博床上躺着,饿也不起床。不应该是这样的,两人心知肚明。
肖战闭着眼睛装睡,王一博凌晨设了闹钟,早上按了闹钟推了肖战几次,叫不醒他。肖战用被子遮着眼睛,怪王一博昨晚做得太久,实在起不来,王一博就抱着肖战一起睡。
快中午的时候,外婆来敲王一博的卧室门。肖战整个人蒙在被子里不敢动,假装床上没人。王一博穿了裤子跳下床,推门出去,立刻把门带上。
王一博站在客厅里和外婆喊,祖孙俩都特别大声,肖战蒙着被子听得一清二楚。王一博像在喊魂:
“外婆,不是谁,一个朋友!”
“啊?王一博,你谈朋友?谁呀,带回家了就给外婆看看!”
“外婆,不是谈朋友,是朋友,你别管我!”
“啊?吃早饭了吗?有油条!”
肖战蒙在被子里笑,咯咯咯地笑。王一博和外婆的对话,因为声量过大,听上去很像是小剧场的抽象话剧,逻辑跳跃,前言不搭后语。
过一会儿,肖战闷了一头汗,掀了被子,躺在枕头上笑到打嗝。
就这时,王一博正好推门进来,外婆还跟着他屁股后面,硬要王一博把油条拿进卧室,给“朋友”吃。
王一博一推门,肖战躺在床上,支着脖子看他,王一博直摆手,肖战赶紧又藏回被子里。肖战也看到王一博的外婆站在他背后,吓了一跳,赶紧掀被子蒙住头。还是听到外婆喊:
“那是肖战吗?长这么大了,王一博,你还跟肖战一块,他为啥不来家里?”
“没有,外婆你糊涂了!肖战早移民了。”
“那个不是小战吗?好像是他……他去哪国,你上次说加拿大吗?”
“不是加拿大,是澳大利亚!外婆,肖战移民了!跟你说过好多次!”
肖战在被子里用力蜷缩着身体,手心越来越冷,肩膀开始发抖。他知道自己在流眼泪,咸涩的液体从眼眶流到下巴,弄湿了他脸压的那块床单。
接唐律师电话那天都没这样。昨晚被王一博做得急了,肖战红着眼睛,也没这样。
外婆才大喊的几句,就把肖战冲垮了,全垮了。
他这些年做的还是豆腐渣工程,堤坝上都是蚂蚁洞。
等房间里彻底没声音了,王一博使劲抖,抖开被子,看见肖战抱着腿,脸埋在膝盖上。流了好多眼泪,肖战脸下面压的那一块都湿了,哭成这样,一点声音没有。
他哭,不出声,不说话,就流眼泪。
王一博把肖战拉出来,肖战还抱着膝盖,王一博像抱个球一样,抱着他。
“肖战,不哭,外婆出去遛弯了。”
“王一博,王一博,算了吧,我们放弃吧,好不好?”
王一博抚摸肖战背脊的手僵硬了,停在肖战的身上,他在想办法。
他捧起肖战湿乎乎的脸,连着眼泪、鼻涕一起吻,慢慢地亲吻,直到肖战开始回应他的吻。
两个人抱着倒在床上,王一博压着肖战,舌吻,最缠绵的那种舌吻,最动情的那种舌吻,两个人的呼吸越来越急。
王一博把手伸进肖战内裤里,很有技巧地摸,过一会儿,肖战后面扩得差不多,王一博脱了裤子插进去,十分温柔地跟肖战做爱。
慢慢地让性欲战胜脆弱,让肖战放松,全身心投入到肉体的愉悦中,忘记他刚才的打算,不能放弃。
“王一博,你每次都这样,每次都这样……”
肖战攀上王一博的身体,腿盘在王一博的腰上,跟着他的抽送起伏。
做爱很神奇,能把一个人的坚强传给另一人,通过连在一起的肉体。
“肖战,没事,我在,我会陪着你,不要放弃。”
国庆假期的第一天,到天黑了,过了午夜,肖战才回家,还是自己走的。他的出租车等在小区门口,王一博没送他,王一博不知道肖战住哪儿。
今天中午做完爱,王一博搂着肖战,躺在床上吃外婆给的油条,油条冷了,特别油。王一博还问了肖战一句:“你还住南京路吗?”
上海的南京路很长,肖战具体住哪王一博不知道。就这点信息,还是有次意外聊起肖战家附近的意大利餐厅,王一博瞎猜的。
吃着冷油条的肖战早不流泪了,他恢复了,笑得特别得意,堤坝上的蚂蚁洞又一次被填上了。
今天中午的性爱王一博很卖力,又温柔又持久,治愈能力100分。
肖战嚼着油条,唇上沾满了油,他把嘴唇贴着王一博的背来回蹭,蹭了王一博一身油,还笑着说:
“王一博你皮肤干,秋天多涂点油。”
“肖战,你恶不恶心?”
王一博按着肖战的手腕,把他压在枕头上亲,亲得两个人嘴唇都油乎乎的。
“王一博,我以为你气量多大呢,想去我家查岗呀?”
肖战夜里离开的,外婆已经睡了,客厅的灯全关。
马上就32周岁了,肖战觉得自己32岁的人,偷偷摸摸地开门,蹑手蹑脚地侧着身体溜出去,很像三更半夜跑去男朋友家打炮的中学生。
出门前,肖战把一张名片压在王一博家鞋柜上,一个皮质的钥匙托盘底下。偷偷地,没跟任何人讲,也许这张名片不会被任何人发现。
肖战也讲不清为什么要留一张名片在王一博家,如果被王一博知道,肯定会发火,可能又是几个月不见面。外婆年纪大了,飞行员总是在天上,硬说就这点原因。
肖战坐出租车回家,司机识相地开了空调。
车内温度凉爽,帮助脑袋清醒,让肖战从王一博的卧室回到现实,又分开了。
过去的24小时,像在做梦。
肖战不记得上次跟王一博待24小时是哪一年了,远到就像从来没发生过。肖战走了,王一博躺在过去24小时两人做爱的被子里,全是他们的味,做爱的味。
王一博今天说了很多次,“肖战,我不爱你”,还要听肖战说,“王一博,我也不爱你”,这样才能不再想肖战中午哭着说的那句:
“王一博,算了吧,放弃吧,好不好?”
总有一个人,要在脆弱的时候,领着他们坚持下去。
可如果肖战一定要放弃,王一博也会陪他放弃。
很多年了,堤坝上再多的蚂蚁洞,也要用做爱全补上。
看战哥闷在被窝里流泪,我也躺在床上哭了5555
竟然还有反转,期待的要命
当时追的连载,现在再看真的好多伏笔我也在无声的流泪🥲
我好爱双肩包这个伏笔😭
重温了一下,第一次看是高三的时候,看到这一段肖肖在被子里流泪觉得痛苦得很要命,隔了很久再看还是会泛酸,文字的魔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