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旅客名单 1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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圣诞假期从意大利回国后,肖战真的开始研究加拿大的移民政策。 他的条件是可以申请的。肖战虽然没出国留学,但一直在外企工作,如果走投资移民,待几年 “移民监”,应该不算太难。 肖战委托唐律师准备材料,唐律师碰巧告诉肖战,王一博也在准备移民的材料。王一博是民航飞行员,专业技术口移民更容易,但是唐律师说,王一博想做投资移民,说过去再找工作。 唐律师在电话里嘟囔一句,王一博这样挺亏的,飞行员的职业寿命本来就不长,直接申请转Base去加拿大多好。肖战假装没听懂,他也觉得王一博太保守。出去了,再被送回来的概率终究低。 只有一个麻烦事,王一博是民航飞行员,还是华人,如果继续做这份工,转了base,难免经常要飞国际航班,飞回国。
下次见面,肖战要问问王一博,他怎么想,他能不飞吗? 唐律师说,最快6月底可以提交第一轮的移民材料,这礼拜需要肖战和王一博来杭州,签一大堆文件,有几百个名字。
当然是各自通知,各自来。 罗马回国后,王一博还没见过肖战,也没做爱。肖战觉得见了面也不比罗马的几夜好过,就先放着。
王一博说等他想好。 他们总觉得日子还长,就算在国内一直不见面,等移民材料受理了,去了加拿大,总是在一起的,不会等太久。这么多年都过完了,再等等这一年半载。
肖战和王一博以为生活四平八稳,以为日子还长。 所以看到新闻那天,肖战坐在上海的办公室里,他恰好在想,这个月新飞航空的精选套餐是什么。好久没见,竟然连飞机餐都会想。
肖战正闲着,这是两个会的间隙,休息20分钟。他从头到尾读了两遍新闻,然后拿着西装,镇定地走出了办公室。 出了工作区,肖战立刻加速跑了起来,下电梯才想起来,背包没拿。没身份证买不了火车票。肖战又跑回办公室取背包,这回副总不镇定了。 办公室的玻璃门咣当一撞,肖战没影了,门还在震。 “Seven,你去哪?马上开会了。” Chris拿着一沓下一场会议的材料,迎面跟肖战撞上了,白纸散了一地,Chris赶紧弯腰收拾。 好多预算都印着红色的Confidential,肖战交代过,打印材料要严格保密,他却自己把白纸撞得满天飞。 老板人已经离开了办公室,肖战还在A4纸上留下了一个皮鞋印,刚好压住红色的 “Confidential” 。 一桩过气的秘密,被脚印碾过,看不清了。
肖战旷工了,从这天下午的内部会议开始,他消失了一个月。 他回过公司的邮件,说老家有事,请假。年假不够请事假,事假不够算旷工,旷工久了可以辞退新晋的副总。肖战邮件里都没说要请多久假,他也不知道。 老家在浙江小城,四线城市,水乡古镇,支柱产业是蔬果种植和旅游。前几年小城通了高铁,不是每趟火车都停,肖战坐在出租车里,用手机查火车票,最近的高铁只有2小时后开车的,能直达。 肖战握着手机,思来想去,他不知道号码,只能给唐律师打电话。肖战播了几次唐律师号码,没接通就按掉了。有次不小心接通了,唐律师说个“肖先生”,立刻被挂断了,唐律师给肖战回电话,一直打不通。 过一会儿, 唐律师收到肖战讯息,肖战写:没事,我打错了。 下了火车赶到地方,太阳快落山,小城的气候比上海更潮。 水乡,一年四季的雾。一年有365天,只要地上有坑,坑里就有灰色的积水,好像永远晒不干。 肖战穿着成套的西装,领带拆了,扔在高铁上没拿,他背着双肩的Tumi,走很快,黑色的皮鞋上溅了脏水。怎么看肖战都不像本地人,也不像游客。
“先生,你不能进去!这是工地,闲杂人员都不能进!” 两个戴着安全帽的民工,他们合力推肖战的胳膊,拦着不让他闯工地。 哪里来的有钱人,西装革履的,不上班,大白天往拆迁工地硬冲。 “我有东西在里面,我要去看看!” “不可能,这学校早搬空了,我们拆了3天啥也没有,你快走吧,别耽误我们干活!” “放我进去,我要去看看!” 肖战趁着工人松懈,绕开就往拆迁工地里面跑,刚进了围栏又被拦住了,这下引起了更大注意。包工头带人把肖战架出来,好说歹说,肖战就是不肯走,硬要去工地最后面去找东西。 一来二去把民工惹急了,学校拆迁赶工期,没功夫应付闹事的。几个民工一合计,一起动手把肖战轰到马路上,连推带拉惹了不少围观。 肖战穿的像个大城市的有钱老板,行为却是蛮不讲理,特来劲,一句劝听不见。民工这边还没想动手打架,肖战先把双肩包往地上一扔,看上去不好对付。 这架势,他今天不进去工地是不行,硬往里冲,非要找东西。 起了争执大家说话都不好听,肖战横冲直撞在先,民工恼了,骂得粗俗。手上没轻重,几个人把肖战推到拆迁工地门口的花坛上,肖战的西裤裤脚蹭了几道泥,很脏的黄泥。 还是这种到小腿肚高的瓷砖花坛,上学时候就是这样的。白色的瓷砖,细长条,围成一个椭圆。这里面原来种的是月季,现在秃了只剩黄土,梅雨季老下雨,成了泥塘。 “我一定要进去,放我进去,我给你们钱!” “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?不是钱的事!里面没东西,土都翻开了!怎么天天有神经病,昨天来了个飞行员要硬闯,让不让人干活!” “飞行员,你说来了飞行员?他人呢!” 肖战一把揪住刚才说话的民工衣领,扑上去逼问,不要命的眼神。
又比他先准备,又比他先打算!小七啊……
肖战一直把民工推着撞到安全门上,撞歪了护栏。王一博他想干什么,为什么不商量!民工被推得腿滑打了踉跄,肖战自己也不好过,衬衫从西裤里窜出来,裤子全脏了,一点不像个外企的副总。 “这人真他妈有病!” 另外两名民工看肖战出手太重,赶紧一人一条胳膊,抓着让肖战松手。要打也不能在工地上打,让城管抓了,还得扣工资。 肖战被抓得胳膊直抖,他还不肯松手,眼睛里是着了火,就是要往拆迁工地里闯,还要问飞行员在哪,难道他闹大动静,已经自己决定了? 围观的人很快就里三层外三层,小城这会儿正到下班的时间。不少下班的人路过,推着自行车停在人行道上看热闹,这旧学校门口要打架。 果然,肖战刚被拉开,又趁乱往里面跑,拳脚不长眼,他被三个民工拦着,身上好几处扯得疼,两边都不肯回转。僵持了十几分钟,再好脾气的人也受不了。包工头带了5-6个民工从工地里出来,指着肖战骂:
“你再发疯闹事我们就报警,这可是政府的拆迁项目!” 肖战被人架着,听到民工们此起彼伏地喊报警,身体一晃,胳膊先泄了力气。 不能把事情闹大,王一博在哪儿,要先找他。肖战走神几秒就被人推了一把,往马路上摔,觉得脚底空。 好贵的一套西装,得有上万块,眼看要坐在泥坑里。好戏没上线,有人在背后托住了肖战的腰,胸口让他靠着,肖战没摔在花坛里。肖战回头看,王一博穿着灰色的毛衣,看着他,轻轻地摇了摇头。 “你在这,你还在这,幸好,幸好王一博……” “肖战,有没有受伤?” “还好你还在这…王一博。” “跟我走。” 王一博握着肖战的胳膊肘,把他拉出了人群。 两人一直往前走,过了红绿灯,进了小马路,再转个弯,走进马路对面黑砖白墙的老房子里,看不见了。 架没打成,看热闹的人也散了,还得骑自行车回家烧晚饭。 这个季节,南方水乡正是上新笋,下班的路人盘算着,今晚闷个春笋,煮一碗酒酿圆子,饭餐就齐了。 工人们看着王一博和肖战的背影,啐了一口痰,骂骂喋喋地回去干活,锁上工地大门。又闹了一场,一天闹一场,真倒霉。拆迁的活还得赶,还有半个月,要把这学校拆完。 后来的那个穿灰毛衣的男人,民工们还记得,就是昨天的飞行员。昨天那位闹得比今天还厉害,双方动了手,飞行员简直是地痞流氓,一点道理不讲,今天换了身衣服也认识王一博。 这学校后面到底有什么宝贝,民工已经拆了三天,啥也没有。拆迁的民工没一会儿把这事忘干净了,开始考虑晚上食堂能发什么菜,有几个肉,再有就想晚上打几轮牌。 围起来的工地是县中学的旧址,在这儿几十年了。 教学楼烂得空调都装不了,宿舍区出过几次安全事故,校区不符合新的防震标准。 教育局经费不足,犹豫来犹豫去,前几年在郊区盖了新校区。 肖战托人打听过,原说老校区要保留,改造成档案室和办公区。去年下半年,有个本地开发商看上这块地,说是小城要开发旅游业,可以在这个位置盖个高级酒店。 今年立了春,没任何征兆的,老校区说拆就拆。 不知道走了什么特殊审批流程,上礼拜,拆迁队一天就把县中旧址全围了,贴了公告,20天要拆完。 施工赶进度,第一天,拆迁队动作太大,半天就砸断了隔壁居民区的电缆,住户们围上工地要说法,这才闹上新闻。政府想低调拆迁,施工队忙到昨天夜里,终于把电缆问题解决。 本来就够烦了,刚处理完居民楼的事故,民工们一夜没睡好,这两天总有莫名其妙的人来闯工地。拆迁这活真不省心,民工就想早点干完,收钱、交差。 肖战被王一博拽着,一路跟着他走,穿过县中前面的马路,转弯,往老房子区的巷子里钻。 他认识这条路,路很窄,很多年没来了,长大了,觉得路更窄。
黑色的砖,白色的墙,肖战以前常跟王一博回家。 肖战从身后看王一博,看他背着自己的双肩包,包上都是泥,弄脏了王一博的灰毛衣。这条路越走越窄,石板潮得长青苔,好像就走回了高中。

王一博穿的校服裤子上也有篮球蹭的泥,硬是拉着肖战说:
“肖战,今天改了夏令时,午休有1个半小时,你去我家吃饭!外婆做了酒酿圆子,你上次说喜欢吃。”
“你外婆知道咱俩的事了?”
“啥事?你跟我谈恋爱?”
“王一博,你脸皮真厚!”
因为父母不太和睦,总吵架影响儿子读书,肖战高二开始在学校住宿。王一博的父母已经移民了,他一直跟外婆住。
王一博外婆家有套老房子,就在学校对面,高二开始,为了上下学的省时间,王一博和外婆从原来的公寓搬来老房子住,准备高考。
一间二层的小楼,黑砖盖的房子,楼梯是木头的,高中生跑得快,踩得楼梯咔嚓咔嚓地响。楼下有个院,一个厅,一个厨房,一个厕所。二楼是两间卧室,大的那间王一博睡,因为要放书架和写字台,外婆住王一博隔壁。房顶是南方水乡常见的中空结构。
王一博下晚自习回家,躺床上都能听见外婆在打呼噜,她那时候耳朵就不太好,说是中耳炎。
学校改夏令时的第一天,午休时间长了,王一博拉着肖战回家吃饭。
考了一上午模拟卷,脑子里全是“sin”,“cos”在转悠,下午还要考英语。他俩一进门,外婆拎着锅铲从厨房出来。外婆那时其实不老,但对高中生来说,外婆辈的人都叫老太太。
老太太气势汹汹,准备骂王一博早上又不叠被子,一晚上用了一卷卫生纸。骂是在后面骂,就眼见王一博拉肖战进门,头也不回地往楼上跑,踩得楼梯直响。
外婆锅铲子指着王一博,说了句小兔崽子,转身进了厨房,肖战来了,考虑中午再加个菜。
刚洗了几只春笋,外婆跑到楼梯底下,大声喊:“赶紧放书包,洗手,歇10分钟就下来吃饭。煮了酒酿圆子,肖战喜欢吃。”
等几个菜上桌了,还不见应该来吃饭的学生。外婆又站在楼梯底下,再次朝王一博屋里喊,声特大,隔壁都能听见:
“王一博,肖战,下楼吃饭!”
肖战急得从王一博床上跳下来,赶紧提裤子。
他就知道,狗屁酒酿圆子还是圆酿酒子,都是胡说八道!中午跟王一博回家吃饭,就是进房间脱裤子打飞机。
二楼这间卧室有一整排窗户,铁挂钩锁的木门。锁了门,王一博推着肖战往床上倒。校服裤子是松紧带的,扯两下没打开,倒成了个死结。王一博急得硬拽,勒得肖战屁股上几道红印子。
“你慢点行不行!”
“你没听我外婆说就10分钟,再慢没了。”
王一博隔着校服裤子捏肖战的性器,摸到肖战硬了特别高兴,抬起头笑,冲肖战笑:“我早上考试就想搞你,应用题怎么这么多字,越读越想搞你,你说怎么办?”
青少年最禁不起撩拨,肖战被他摸了两下,自己动手解开校服裤子的松紧带,裤子往下拽,漏了大半个屁股,趴在床上:
“王一博你别仗着英文好就了不起,我告诉你,这次期末你要是输了,就是我上你。”
“那你动快点,射爽了,我下午好好考。”
肖战觉得自己高中那时候,应该是做题做傻了,很容易就被王一博绕进去。他躺在床上卖力给王一博撸,觉得脱裤子打飞机,真能对下午考英语有帮助。王一博老这样说。结果有一点时间,找个没人的地方脱裤子,两个人对着摸。
等吃午饭,就10分钟,还要躺床上打飞机。
梅雨季气候闷,刚开始弄就出了一身汗,肖战没衣服换,教室也没空调,下午考肖战最怕的英语,英语老师发的范文还没背完。
终于快射了,又听见外婆在楼下大喊,下楼吃饭。王一博手没停,握着两人的性器,撸得贼快,喊得比外婆声还大:
“再等一会儿,我俩对错题呢!”
“对屁错题,王一博,你说谎不带脸红的!”
那是高二,他们都17岁。
4月底,天开始燥,进黄梅季了,南方水乡,老下雨。
肖战出汗多,高中最喜欢喝盐汽水,吃盐水棒冰,这种咸口味的冷饮,能让人在梅雨天喘口气。
每次去王一博家吃午饭,王一博的外婆总在冰箱里放两瓶,给他俩一人一瓶。南方咸口味的汽水特别多,到现在,一想起盐汽水,肖战和王一博就会想起那间老房子。
想起小城里总不晴的天,想起王一博趁外婆去厨房里加米饭,在桌底下又摸肖战的腿。肖战刚夹了一块油焖笋,躲王一博的手,笋块掉了,屁股一挪,板凳就吱嘎响,只能憋着不动,狂灌盐汽水。
6月初要会考,然后下学期升高三,肖战和王一博都学理科,大概率还能一个班高考。肖战数学好,王一博英文好,都是考大学的料。
这学期学生宿舍天天查寝,他俩已经偷偷摸摸地谈了一学期,还没睡过觉。就相互偷打飞机,总站着撸,弄不好就射偏,裤裆湿一大块。

射偏下午上课只能坐着干捂,等肖战晚上回宿舍脱下来看,裤子内里是干巴巴的白浆糊。肖战每天觉都不够睡,懒得洗裤子,白天上课拿黑塑料袋把裤子拎了,让王一博带回家洗,他家有洗衣机。
有几次肖战想溜出来到王一博家住,都没成。高二下学期开始,晚自习到10点,一下课,班主任就往学生宿舍门口站着,又点人头。
晚回宿舍半小时都要打电话给家长,王一博总说,他们班主任大概四十岁,男的,估计是肾虚。自己回家搞不了老婆,还不让别人搞。
肖战听不了这话,谁搞谁还不知道呢。肖战说,马上升高三,班主任是负责,为他的奖金负责,带他们班三年,就看这一回,叫王一博别总耍嘴炮,挖苦人。
虽然肖战心里也觉得,班主任的脸吧,一看就是肾虚,确实得要赚奖金,赶紧补肾。
两高中男生搞一起,在这小城的学校里是个稀罕事,也不是没有,但确实少。一起玩的同学都觉得他俩是关系好,开始也没往那方面想。后来不对劲了,肖战和王一博在一起有一学期,有人传他俩在教学楼最后面的自行车棚里,搂搂抱抱,不太对劲。
自行车棚暴露之后,他俩就往人更少的小平房躲,那地方是县中的小废楼。小废楼是几间平房,原来是锅炉房职工的宿舍。后来学校的浴室外包,用不着锅炉房,师傅们全都搬走了,这几间平房就一直空着,破烂了也没人修。
到晚上阴森森的,男生还编鬼故事吓女同学,每个学校都有的那种鬼故事。平时没人往小废楼去,肖战跟王一博去过几次,地上有用过的套子,套子里是高中生最熟悉的白浆糊。王一博看见用过的套子,立马说,果然没找错地方。
王一博还说:“肖战,你看看同学们,咱俩光好好学习了,实践太晚,得加把劲。”
后来,传王一博和肖战是同性恋的那位,被他俩请去吃了几顿羊肉拉面。回来三人勾肩搭背的,就没人再说这事儿。
女同学最高兴,肖战和王一博都是帅哥,帅哥搞同性恋能气死女同学。
这个年纪,是个高中男生就很黄,最想搞的岁数。何况是两男的搞一起,一加一等于十。
一直没搞上,两人就打算,等这学期会考结束,王一博的外婆要去乡下看亲戚,暑假能有大半个月不在家。
到时候,肖战就撒谎跟家里说,要留在学校参加高三摸底考试的补习班,然后到王一博家去住。
就他俩住几天,肯定能做,真做。打算做,真做,就得先解决关键问题,第一次谁捅谁?17岁的男生,哪个都不愿意在下面。
实在不行只能打一架,王一博又下不去手揍肖战,他那个脸,太好看。
王一博说他揍不下去手的当时,肖战正在食堂吃饭,坐王一博对面。肖战嘴里叼着块排骨,想了一会儿,想了个好招,说比会考成绩。
谁排名高,就在上面。
王一博立马不同意,肖战不见得一定比王一博成绩好,但通常比王一博会考试。十次有八次名次高,这很不公平。
肖战说:“怎么不公平?这叫各凭本事!”
王一博难得板着脸,筷子搁下,说:“肖战,你这么想在上面,你去找女的谈。”
王一博把最后一口米饭扒完,自己端着餐盘走了,干脆没等肖战。肖战把嘴里吃了一半的排骨吐出来,叫了一声,王一博没理。
肖战觉得王一博太小气,考试就是凭本事,考不过还耍赖。想想排骨挺贵的,打了两份,王一博都没吃,浪费。肖战两口吃完饭,也端着餐盘走了。
谁知道王一博走得特别快,倒了餐盘,直接篮球场去了,一个人打了半小时篮球。
肖战倒完餐盘直接回了寝室,住宿生只能在晚自习前洗澡,晚上浴室不开门。拿东西去洗澡,碰到几个住宿的同学,肖战就没找王一博。
那天下晚自习,肖战站在自行车车棚等王一博,看王一博往这边走,冲着王一博吹口哨,很流氓那种,喊他:
“王小七!”
“啥?”
“小七呀,王一博,你太小气了,我以后叫你小七。”
王一博走到肖战跟前,弯腰开自行车的链锁,说了句让肖战吐排骨的话:“你滚蛋吧肖战,我他妈看你在食堂含根排骨,当时就想射你嘴里,打了半小时篮球才软。”
肖战噎得答不出话,车棚的灯都变红了,照不着肖战的脸。
不管王一博是不是小气,肖战从那天开始经常喊他小七,王小七,王一博就当没听见。

最后肖战和王一博终于达成一致,会考太简单,谁上谁下这种大事,要比真实力。
就比这学期的期末考试,高二的期末通常都要加难度,给“新高三”一个下马威。
正好期末之后,外婆就要去乡下,肖战能在王一博家从7月中开始住,能住好几天,出了成绩可以立马做。
比英文单科成绩,因为王一博英文最好。商量比哪个学科像是领土谈判,神圣不可侵犯,王一博土土必争!肖战从来见过这么难说话的王一博。
其他科目肖战都赢的面大,英语他经常是考不过王一博,肖战以前还说过:
“王一博,你根本不用复习语文,反正你要出国留学的,考雅思就行。”
肖战说一次,王一博就回一次,我不出国,肯定留下来参加高考。
肖战总不相信,王一博说:“咱们走着瞧,我陪你高考!”


到今年,肖战和王一博都32了,15年了,王一博没因为英文好去加拿大或者澳大利亚。高中好多同学说他会出国,父母都移民了,一个去了加拿大,一个去了澳大利亚,王一博肯定要留学的。
肖战也没因为数学好去财经大学,他学了酒店管理,外企做到了副总,现在成天喝酒拿项目。
好多事和17岁那会儿不一样了,但是最简单的还一样。
肖战和王一博一直在一起,15年了,从来没分手,多难都不肯分。
32岁的王一博,还是在这间老房子的卧室给肖战脱裤子,脱不快就着急,肖战的皮带都解不开。
肖战从嘎吱嘎吱的木板床上坐起来,把自己皮带抽了,西裤、袜子、鞋子全脱了,光溜溜地躺进又湿又凉的棉被里。这被子不知道王一博是从哪里找的,多少年没人睡过,一股霉味,还不如不盖舒服。
肖战问王一博:“你昨天来的?”
“昨天下午。”
“你在等我?”
“对,等你。”
脱光了就开始做爱,都是中年人了,肖战依旧抬着腰,让王一博给他扩张。润滑剂和安全套搁在床头,肖战扯了购物小票来看,全是昨天晚上买的,王一博确实是在等他,还想在这张床上做爱。
老房子空了好多年,梅雨季特别潮。不止是被子,整个屋子都在发霉。王一博昨晚睡了一晚,今天就觉得肩膀疼,果然不是17岁了。
做爱的这张木板床有护栏,以前外婆给王一博挂了蚊帐。有一回,肖战过来睡午觉,动静太大,把蚊帐拉垮了。等他们下午上学走了,外婆进去叠被子,捡起来一看,蚊帐扯破了一个大洞,那之后就没挂。
那之后也没睡过几次,王一博就走了。还说一起高考的,还说走着瞧。没瞧见。
肖战跪在床上,王一博从后面进的,好久不做,这个体位方便进。
肖战双手抓着护栏,房间的霉味太大,肖战推开了窗。还和高中一样,小城的老街道没什么变化,这房间能看见被围起来,正在拆迁的县中工地。
县中有初中部和高中部,但是这个房间看不见他们以前的教室。
17岁的时候,王一博做爱不让肖战开窗。其实这个缝隙看出去,啥都没有,王一博就是不让开窗户。他说肖战光着趴在床上,不能给人看。
肖战喘着粗气,仰着脖子腿直发抖,嘴里喊王一博,“小七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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